想到這裏,桂十八不禁心頭劇跳,他迅速調轉馬頭,沿著來時的路途往回急奔。
可是當他回到剛才的山角時,已經看不到那駕馬車了。不甘心的他,又繼續沿著來路一路狂奔,腦袋裏也在飛速地旋轉思考著。
是月娥嗎?如果是?她為什麼不說話?就算看不到,她應該聽出我的聲音啊!就算是一介旁人,也不一定非得一聲不吭啊,那又是為什麼呢?難道她被人擒住控製住:,心有餘而力不從?
想到這裏,桂十八更是心急如焚心亂如麻,甩起馬鞭瘋他以地往回趕。
可是他的馬跑過了剛才與馬車相遇的地方時,也沒有看到那輛馬車的蹤影。
明明是看到那馬車是跟著同一個方向來的,沒理由不會遇上啊?難道是有什麼側徑小路,從旁的地方走了?可這一路上,桂十八也沒發現過有什麼岔道啊?
不行,也許是看漏了也說不準,要不再仔細搜一遍,想到這裏桂十八又策轉馬頭,再次向剛才山角的方向馳去,一路走,他一路留神是否有岔道。然而除了茫茫的林海,根本看不到有可能走得通的小路。
他又來到剛才山腰拐角處,往後一看,仍然什麼也沒發現,向前一看,也是四顧茫茫。
怎麼會這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輛馬車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如果不是剛才馬車給他的印象如此清晰,他真要懷疑是自己的幻覺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桂十八不知該如何是好,不死心的他又一次搜查了一遍剛才遇到馬車的那段路,仍是一無所獲。帶著失落的情緒,他隻好還是沿著最初的方向策馬前行。
但心事重重的他,並沒有跑得很快,所以當太陽完全下山的時侯,他也沒有跑出這座山林。
這時,在他的前方,視野裏出現了一些光亮,仔細一看,似乎是一間木屋。在這樣的深山老林裏,有一個這樣的守林人的木屋也並不奇怪。
但是桂十八不知怎麼的,總感覺這木屋透著股邪邪的勁,所以他並沒有打算在這木屋裏歇腳,但也沒有打算繼續往前走。這些天來的習慣,他都是找一塊幹燥寬敞的空地,直接打上鋪蓋歇下來,再在周圍布上一個陣,這種睡法,讓他覺得比任何方法都來得安全舒心。
所以今晚他也依舊決定這麼幹,於是他就在離那木屋不遠的地方,找了棵大榆樹,周圍都很空曠,他下馬離鞍,把白馬拴在榆樹幹上,自己則靠在榆樹腳下搭好鋪蓋,然後迅速找了些樹枝布上了一個陣。這才緩緩地坐了下來,背靠著大樹,臉朝著那木屋的方向,這時白馬也靜臥在他的旁邊,他伸手從馬背上行囊裏邊掏了掏,掏出一塊大餅,就著木葫蘆裏的水,一邊慢慢地嚼著大餅,一邊觀察著木屋那邊的動靜。
之所以今晚決定在這個位置留宿,是出自桂十八鬼使神差的心理。他總覺得今天看到那馬車透著古怪,跟著又看到這屋子也透著古怪。這兩件古怪的事物裏邊,說不定透著什麼關聯。所以桂十八也是出自對月娥的關心,出自不甘心的心理,想留在這裏看個究竟。
天色完全變得黑了,月亮也升到了樹梢上,桂十八吃完了幹糧,覺得原本饑腸轆轆的肚子一下子又充實起來了。這些大餅都是馮婆婆知道他要出遠門,那晚連夜給他烤的,烤得又香又脆,存放很多天都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