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琉璃二人的隨意,大選剩下的姑娘們可就不那麼舒服了。
一直站在一個地方一兩個時辰不能動也不能出聲,實在不是什麼有意思的事,很多人都有點忍不住了,不過···再看見蕭雲霓被帶回來之後,便不敢再多說話了。
蕭雲霓是被兩個人架回來的,外表沒有什麼變化,不過臉色出奇的蒼白,路過蘇安臣身邊的時候,眼神中出了一閃而過的怨恨,更多的是發自內心的驚恐。
她想叫喊,不過她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
沒人知道她被帶到了哪裏,做了些什麼,不過卻人人都感覺到了一陣透骨的涼意。
蘇安臣從鼻息裏發出一陣冷笑,環視了一周,開口道,“大選即將開始,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別走了神!”
“是。”
蘇安臣抬頭看了看天上日頭的位置,心中暗自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提起精神,跟我來。”
眾人哪敢耽誤,急忙緊隨蘇安臣而去,轉到了禮場左側假山後麵的長廊中。蘇安臣又清點了一下人數,將百人缺二的隊伍重新排列整齊之後,才在心裏默默點頭,然後悄悄像身旁阿貴說了什麼,阿貴點頭後匆匆離開,少頃便趕了回來,身旁還有一個上了年歲的宮女。到了蘇安臣麵前,行了一個禮,蘇安臣點頭,轉身對著秀女們道,“現在開始,你們要跟著薛姑姑,以後的日子,你們都要聽她的,可以說,在你們離開秀女閣之前,她所說的一切,你們都要服從。薛姑姑是宮中的老人,你們必須尊敬,聽明白了嗎?”
“明白。”
蘇安臣點點頭,轉頭道,“那就勞煩姑姑了。”
“蘇公公客氣了。”
“那我就先離開了。”
“公公慢走。”
見蘇安臣離開後,薛姑姑出了口氣,掃了一遍眾位秀女,看見蕭雲霓蒼白的臉色,心中不免一個突,暗道這姑娘悲慘。她將阿貴手中的名冊拿過,又對過一遍無誤之後,她才放心。剛靜下不久,就聽得一陣整齊的步伐從禮場後方傳來,片刻後便看見一隊人走上了觀禮台,為首的一人大紅錦繡紋鳳金邊蠶絲軟綢拖地長裙,發髻高挽,頭飾華美,妝容冷豔端莊,渾身散著大方高貴的氣場,但是氣質就優雅得體,身後兩名宮女替她托起裙尾兩角,隨她緩步前行,後麵隨著兩名宮女,四個內侍,均是低頭扣手至於小腹處,無一人擅自亂動。
這一行人從右側而上,為首那美豔女子坐於鳳椅,那身後兩名宮女將裙擺小心鋪於後方白毯上,然後在身後站好。
不用多說,此人正是這後宮之主,正宮皇後。
皇後這邊剛落座不久,就見又有人走了過來,從左側梯子上來兩人,左邊那女子衣著素雅間帶著威嚴的高貴,發飾並不繁瑣,卻是得體大氣,已然上了年歲的樣子卻不掩姿色,臉上帶著和藹的微笑,身旁隻跟著一個宮女模樣的姑娘攙著她,走向那把麒麟座椅,皇後見她走來,急忙起身迎了上去,行了個禮,婉婉開口,“給母後請安。”
那婦人笑著虛攙了她一下,然後撫上她的手,溫柔道,“紅兒,快起來吧,讓哀家看看,還是這麼漂亮。”
皇後臉一紅,“母後您就別笑話我了,紅兒哪能和你比啊。”
太後笑道,“你呀,就是這嘴甜。哀家已經老了,你就別開哀家的玩笑了。”
皇後含羞的笑了“我哪敢啊···母後快坐下吧。”說著,急忙將太後扶上座椅,然後自己才坐回去。
接下到的,就是剩下四宮的妃子了,分別行過禮之後,按座位一一做好,等待著這場大選最重要的人。
後宮眾人到期後不久,便是參加今日大選的眾位當朝大臣了。除了在外察訪民情的李之涯沒有到場,剩下的都已向皇妃及太後行禮之後,各自按上朝的順序站成兩列。
還有一個人,也未在大臣之列,那就是今日禮宴中慶功大典的主角——蓋(ge三聲)漠。
所有人都有些奇怪,連坐在第一位的顧成文也是一樣,蓋漠三日前就已回京,怎麼今日還沒到場?莫不是讓皇上親自去請?
顧成文心下著急,這蓋漠是他從小帶出來的兵,又深得他的喜愛,他怎能不擔心。不過,站在他旁邊的丞相,可就沒他這麼緊張了。
梁國雖說文武兼修,但說到底武將更具優勢,畢竟邊關連年戰亂,需要武將戍邊打仗,若是再不加以重視,怕是也沒人拚命了。所以以趙景城為首的一派巴不得顧成文蓋漠等人出事才好。
這些人都是鄭拓的親信,所以對於趙景城這種心懷不軌的臣子,他們都是眼中釘,加上顧成文為人正直豪氣,而趙景城工於心計陰沉毒辣,兩人本就是兩看相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