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子淒慘地笑了笑,說:“我當然知道。但是……”她咬著牙說:“我可以殺了你,然後殺了他!”
娟子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背過身去,看著窗外的夜色,喃喃地說:“不錯,這是不錯的結局……”
忽然,她跨出一步,到王項身後,捏住王項的脖子,躲在後麵,另一隻手閃出一把匕首抵著王項的心髒。
“但是,我不相信,你會開槍殺他!”不知為何,娟子臉上露出極其悲慘的神色,不自覺地看了一眼房裏的那個人俑,她露出罌粟花般的笑容,說:“靜子,我……想看你開槍殺死他,如果你能開槍,這一定是件好事。”
靜子手抖了起來,咬著嘴唇,留下血來,落在純白的袍子上,像明淨的天空飄了一朵血花。
手緩緩抬高,對著王項。
王項哭笑不得,戰場這麼快就轉移了麼?
他看向靜子,搖手說:“靜子,不要衝動,別開槍,有話好說。”
靜子眼中落下淚來,哽咽著說:“不要害怕,我會陪你的,你……閉上眼睛,不會痛的。”
“別想騙我,子彈打人哪有不痛的。”
靜子怔了怔。
王項咳嗽了兩聲,苦笑著說:“我覺得會有更好的辦法,而且,我不想死。”
“沒有了,沒有了。”靜子搖頭,說:“對不起……”
要扣下扳機的時候,她愣住了。
王項抓住了娟子握匕首的手,以迅雷不及之勢,身體一個旋轉,把娟子丟了出去,然後,跟著娟子而去,卡主娟子的脖子,按在地上。
動作和速度不知比娟子淩厲了多少。
很明顯,肩章上五把劍,身為高級雇傭兵的娟子不是王項的對手。即使不偷襲。
娟子愣住了,不可思議地看著王項。
王項苦笑著說:“別這樣看著我,雖然我瘦點,臉白點,但絕不是小白臉。”
娟子被掐著脖子,卻並未有過激的反映,說:“給你注射的麻藥,就算是老虎,也不該再有你現在的力量。”看向王項青筋暴起的手臂,此時,這條手臂裏蘊含的力量絕對不是她能抵擋的。
王項笑了起來,湊近娟子的耳朵,輕輕地說:“告訴你個秘密,什麼毒藥、麻藥啊,不加強幾十倍劑量,對我來說,像喝水一樣。”
靜子反映過來,揮手止住似乎想打暈娟子的王項,緩緩地伸出手來,手和她父親一樣,但沒有妖異的蒼白,仿佛雕刻出來的美好的藝術品。
陡然,靜子的手背晃過一團黑色。
王項仔細看去,頭皮發麻,這團黑色像一隻蠕動的蟲子。
當靜子的手握住娟子的手時,這團黑色竟然跑了出來,真的是一隻類似甲殼蟲的紅色蟲子!
紅色蟲子迅速爬到了娟子手腕上,消失無蹤,生生地鑽進了娟子肉裏。
王項口幹舌燥,問靜子:“這是什麼?”
“蠱。”
靜子歎息一聲,看著立刻動彈不得的娟子,說:“姐姐,不要嚐試想動一根手指和你的舌頭。蠱蟲的厲害,你知道,不過徒勞無功。”
娟子睜著眼睛,果然連話也不能說了。
王項苦笑著說:“你還會這種傳說中的東西。”
靜子不說話,仰起臉來,閉上眼睛歎息著說:“是父親教我的。”
王項怔了怔,陡然想起,白天,靜子的父親握過他的手,那時,靜子……反映異常強烈。
抬起手,愣住了。
一團若隱若現的綠影在手掌心蠕動!
靜子哽咽著說:“這是火蠱,屬於控製係,施蠱的人一發動,便會吐出熱毒,像火一樣把人燒了。父親……用這種蠱煉製人俑。”
王項皺了皺眉,沉吟起來。沒有問解決的辦法,看靜子這樣子,明顯沒有能力解開這種蠱,否則已經動手,不會這般傷心。
“我先幫你離開這裏。”靜子把王項拉起來,看著他,說:“你若能離開村落,請再也不要回來。”頓了頓,梨花帶雨地說:“我一定會解決你身上的火蠱。”
“謝謝你。”
“對不起,我隻能說對不起,你救了我,而我……”
“不,我該說對不起,你並未對我做什麼,反而,為了我,差點殺了你姐姐。”
王項歎了一口氣,走到窗邊,往下看去,樹木叢生的前庭,不少黑影在那兒守著,大門口還站著兩個扛著槍的人。
白天幾乎看不到的防衛和晚上成天壤之別。
“似乎很難走出去。”
王項頭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