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1994,深圳未遂愛情故事 (4)(2 / 3)

我也不懂,基本上是胡吃。選淋必清這藥是因為我曾經用過。我一度懷疑自己得了性病,那是剛到深圳時的事。

長這麼大,除了小時候扁桃腺常發炎,其他地方基本沒事,尤其下半身,我根本就沒想過那地方會有什麼不適,至於說幹事的時候也曾因為心裏數的數不夠三位而罵那家夥不爭氣,但這與身體的舒服不舒服無關。

剛到深圳不久,那兒就出事了。剛開始有點癢,心說不會吧?沒怎麼著啊!但還是狂喝了兩天啤酒,心說衝衝丫的!走腎的時候,因為尿衝止癢,還略微覺得有那麼點過癮般的舒服。但兩天過去,卻越發厲害,小便熱辣辣地生疼,我心說不好,別是染上什麼病了。

可我沒怎麼著啊,唯有那麼一次,如前所述,那怎麼可能?毛巾?床單?這也太倒黴了!

但總得治吧。那幾天我真是蔫頭耷腦了。好在阿明他們忙,沒發現我情緒低落、經常小臉慘白地走神兒。

是通俗小報的中縫救了我。中縫裏說,本市有一牛逼性病診所,中醫秘方與西醫高科技相結合,勸各位有難言之隱的人士早日前去就醫,不要自己瞎吃些消炎藥延誤病情,雲雲。那張報是範學鋒買的,是張體育方麵的,範學鋒是個球迷,每周均買一大堆體育小報。

我想不行就去吧,我趁範學鋒不注意將那張報塞進我包裏,反正他也是看完就扔。不過經過某個街邊賣藥的鋪麵時,我還是站住了。那報上的最後一句話給了我啟發:也許我沒那麼嚴重,吃點消炎藥就好了吧。於是我決定先買點消炎藥試試,我記得鋪麵前除我之外還有別的小夥子,氣氛很正常,大家都在那兒靜心地看,然後很大方地掏錢買藥,售貨員(這兒得叫老板)也是一副例行公事的表情,我估計“老板,來兩包杜蕾斯一包三五”這樣的買賣很平常。在北京情形就不同,我家附近的那個藥店,是一長溜櫃台,有關“計劃生育”的內容集中在盡頭的一個櫃台裏,而且這裏永遠是空空蕩蕩,好像我家那片住的全是閹人一般,因而這裏也沒售貨員,我每次買避孕套,都得在那強充鎮定地站半天,趕上售貨員忙,根本沒人理我,我忍受著那種無形的壓力,承受著漫長時間的煎熬……走吧,我也太麵了,再說一大老爺們竄到藥店的避孕工具櫃台前肅立片刻,什麼都沒買又轉頭出去了,這也令人費思量:八成是有什麼怪癖吧?不走吧,這滋味難受,我總不能站這兒吼一嗓子:師傅,給我來兩包避孕套!

在深圳的藥鋪前盡管氣氛大不一樣,但我還是略顯拘謹,我瞄準了兩種帶“淋”字的藥,然後買了一瓶咳嗽糖漿、一瓶阿司匹林、一小瓶先鋒黴素、兩種帶“淋”字的、一瓶桂林西瓜霜、一瓶風油精。老板是個黎明郭富城式的小夥子,他很麻利地給我拿藥,他似乎看了我一眼,是不是心說這小子夠倒黴的,病不少呀!也許沒看。總之我順利地買到了這一大包藥,回到住處細看說明書,認定那“淋必清”最對症,於是飽含希望地吞了兩粒,心說拜托了!

大約工夫不負有心人,也許是病不重,第二天就見了效,兩三天後痊愈了。我記得基本不疼也不癢的那天,我跟阿明一幫痛飲了一頓,他們一直就是忙暈了頭,也沒發現我那天特高興,他們與我碰杯:狗哥,祝你發大財,幹!我說:大家發財,幹!我心說:祝我淋病痊愈,幹!

我那天總是一飲而盡。

28

那個國慶節的早晨,我之所以去買“淋必清”,是因為我的那個地方又有感覺了。

我估計不是因為彭小玲,因為我一直用工具,我想都怪深圳的濕熱氣候,沒準還與狂吃海鮮有關。

昨天夜裏我在酒店大堂買了一盒杜蕾斯,一聽喜力啤酒,一盒方“三五”。

為了那麼一次堅硬而持久的進入,我還真沒少折騰。

我本來是想隨著我的那次高潮,把這一部分的小說也寫到高潮,但可能就是因為我一直這麼想吧,真正發展到這個時刻,我又沒勁了。

現實中的高潮真的出現了,但在寫作中我卻隻會例行公事、毫無快感地敘述了。

男女之間值得大書特書的高潮總是讓人記不住,或許因為它們自身就很完美、很獨立,它不需要語言去多什麼事,它讓語言無能為力。

套用托爾斯泰的名言: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那麼我說:高潮都是相似的,陽痿早泄及陰冷不滿都是各有特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