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鄭站在對麵,嘴巴大張,形成了一個驚訝的圓形,眼睛也瞪得滾圓,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顧時宴咋這慫樣!
不就是老婆中槍了嗎?
又不是見不到了。
怎麼反應這麼大。
而且子彈打在胳膊上,又不會有生命危險。
也就顧時宴誇張的以為是要做什麼大手術。
他的小情人要是中槍,他絕對不會有任何反應。
難道是因為沒有成為老婆?
他雖然在心裏這麼想著,但是一句話都沒說,隻是略有些無措的站在那裏。
要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正好撞到槍口上,那他的小命還要不要了。
顧時宴看著對麵的時奕,淡淡“嗯”了一聲,沒什麼情緒起伏,有的隻是低靡。
回答完就再次低下了頭。
不是很想理人的感覺。
時奕歎了一口氣,這種事他們再怎麼安慰,也不如溫笙毫發無損的從手術室出來。
“時宴,我們去調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你自己一個人好好的,嫂子這麼有福氣,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他心知現在說什麼都不管用,能盡力幫一點是一點。
關鄭緊跟著說:“對對對!我們去調查,你一個人好好的,好好的!”
顧時宴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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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宴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溫笙。
臉小小的,又白又瘦,是怎麼忍受住子彈撞擊帶來的劇烈疼痛的。
他漆黑無光的眼睫微微低垂著,不停顫抖著,靜靜注視著燈光下,溫笙慘白的小臉。
不一會兒,病床上深了兩塊,多了點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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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清晨的陽光從窗外透進,照在病床上皺著小臉的女人身上。
她眉頭緊緊蹙著,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笙笙…”
溫笙眼球微微轉了轉,好像聽到顧時宴在叫她。
“笙笙…”
好熟悉的聲音。
昨天的記憶漸漸回籠,她記得她昨天好像是暈過去的,當時顧時宴也在喊她的名字,不過比現在聲音大,語氣要更加崩潰。
胳膊上方傳來一陣陣疼痛,溫笙被疼醒了。
她緩緩掀開纖薄的眼皮,周圍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應該是在醫院,她有理有據的猜測。
顧時宴就坐在她病床旁邊的椅子上,雙手輕輕扒著床邊,神色擔憂的看著她。
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生怕弄疼她一樣。
麵容似乎比以前要憔悴很多,下巴上長出一些小小的灰色胡茬。
男人注意到溫笙醒了,修長指尖微微抬起,想要觸碰她,但又有些猶豫。
像是怕碰到她的傷口,最後又小心收回手。
“笙笙,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語氣急促,帶著毫不掩飾的擔憂。
溫笙微微扯著眼皮看他,眼下的黑眼圈格外明顯,他不會是守了她一夜,一夜沒睡吧。
淺褐色瞳孔微微移動,她的目光移動到顧時宴坐著的那個小小椅子上。
在上麵坐一夜,就算什麼都不幹,應該也會很難受。
“沒有不舒服,隻有胳膊有點疼。”
顧時宴聽著她虛弱的聲音,就知道笙笙又在逞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