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抬起頭來看看她，“如果有困難，可以上那邊去申請。”手指著助學金貸學金申請處。
田新月低聲道：“謝謝。”然後走向助學金貸學金申請處。
看著田新月和丁自傑，王寶也悄悄地跟過去，但是不敢上前，隻是在後麵看著。
助學金貸學金申請處，桌後麵坐著兩個人。一個是三十歲左右的老師，另一個是清麗的女學生宮逸湘，打扮得清爽幹淨，一身白色的T恤和短褲，看似很樸素，實則是全套阿迪達斯名牌運動衣。他們旁邊豎著兩個牌子，上麵分別寫著“如何申請助學金”、“申請貸學金有關規定”。
田新月十分緊張，低著頭，也沒看牌子，怯怯地走上前，“老師，我……我想申請……”
宮逸湘抬頭看她，“助學金還是貸學金？”神情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一股傲氣。
田新月訥訥地問：“助……助學金怎麼辦啊？”
宮逸湘又問：“有證明嗎？”
田新月愣了一下，“證明？”
老師在一旁補充說明：“啊，家庭經濟狀況的證明。”
田新月一聽，急了，“我……我沒帶，不過，我可以回去開。”
老師叮囑她：“你抓緊時間去辦，馬上就要開學了。”
田新月欲走，想想，又回身問：“老師，這……這貸學金什麼時候還？怎麼還哪？”
宮逸湘說：“畢業以後還。”
田新月咬了咬牙，“那我就貸吧。”
老師點頭，“好的，那你先填一張表。”說著，將申請表格遞給田新月。
田新月欲填，宮逸湘的聲音響起：“誰給你擔保？”
田新月吃驚地抬頭，“還要擔保？”
“當然，你連這都不懂？沒人擔保，你將來不還怎麼辦？”
老師小聲地提醒她：“哎，宮逸湘，這新同學……”
宮逸湘不以為然地說：“你說現在這人，家裏窮，還這麼寵著孩子，寵得她們什麼也不懂。這邊明明寫著，她也不看，大學是怎麼考上來的？”
田新月的淚花已在眼裏浮動，強忍著。
相鄰的另一張桌子旁，丁自傑正在填勤工助學的申請表格，他早已耳聞側目，見田新月的可憐樣和宮逸湘的驕橫，忍無可忍，直起身來對宮逸湘說：“窮怎麼啦？窮你就可以隨便侮辱她？”
宮逸湘冷不防邊上來個打抱不平的人，“你……你這人，我哪兒侮辱她了？”
丁自傑說：“你憑什麼說她不還貸款？你怎麼知道她不還貸款？”
“你……你……”宮逸湘自知有些理虧，仍強辯著，“這是規定，我不過是給她解釋。”
丁自傑又說：“解釋？你根本就是瞧不起人家！再說，這項規定本身就不合理，人生地不熟的，哪兒去找擔保人？”他越說越生氣。
老師出來勸解：“哎，同學，有話好好說。”
丁自傑指著宮逸湘對老師說：“你怎麼剛才不讓她好好說話？她一定是家裏有錢啦？在堂堂的高等學府，也散發出銅臭氣嗎？”
宮逸湘氣得臉上變色，嘴唇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人們聽見爭吵聲，都朝這邊張望。
張留根開始是看熱鬧，隨即被宮逸湘所吸引，張大了嘴，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老師正色道：“同學，請你冷靜，如果我們對助學金貸學金解釋得不夠明白，請你們提出來，如果剛才態度生硬，歡迎你批評。”
丁自傑指著田新月對宮逸湘說：“那好，你應該讓她向她道歉。”
宮逸湘叫起來：“我道歉？你才應該道歉呢。”她指著邊上的牌子，“不認識字啊？助學金貸學金的一切規定，這上麵寫得明明白白！”
老師上前想勸阻宮逸湘，她倒搶先說：“吳老師，你別攔著我，你是團的老師，條條框框多，我可不怕他們！”回頭又對丁自傑和進退兩難的田新月說，“我也是學生，進學校三年啦，也沒見過像你們這樣，一進門就紮刺的。”
丁自傑也被她說得生氣了，“我紮刺？！”氣得把手裏的一個舊搪瓷茶杯猛地往桌上一頓，水濺了出來，正巧濺在表格上。
宮逸湘叫了起來：“哎呀！你！”隨手把搪瓷杯往遠處高高拋去，並急急收拾那些表格。
水濺在一些同學身上臉上，大家紛紛躲避。
水濺在張留根臉上，他一個激靈，如大夢初醒，嚇了一跳。
丁自傑三大步上籃式急跑過去，高高跳起，穩穩地接住茶杯。
旁側一個男同學驚?地張嘴，“哇，好身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