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少虛不由一怔,而後卻是麵色瞬間發白,呆呆的站著,眼神沒有焦點。旁人不知道南山老怪口中所說的魔女是誰,但他卻是知道,不僅知道,而且與之有不少的聯係。
沒有想到他和妻子的行蹤卻是她說出去的,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便是他此刻心中所想。但卻是沒有答案。隱隱約約間有些明白,卻又是在若隱若現間,分不真切。
但當日他的發下了誓言,不管是誰隻要是害他妻子的凶手,便是天涯海角也要殺之,以安其妻在天英靈,盡管他妻子一定不會讚同他這樣去做,但這卻是他活在人間唯一的執拗。
今日仇人盡然出現在眼前,那便是恩仇情願一起算了,無上武道因情而滯,卻也是因情而進,天下之事莫測莫過於此。
南山老怪眼看一句無意而出的話,引得莊少虛恍惚不已,心中不免得意,那微微駝背的身形不免一挺,顯得高大了幾分,製敵與先機,先去氣勢,而後以力勝之,則百戰十之勝出八、九。
林含生看得明白了,這南山老怪口中的魔女定然與莊少虛淵源不淺,不然也不會這樣反映,人生最大的打擊不是失敗,而是親人朋友的背叛,這是在書上看到的,他深以為然。
先前上的崖來的人都是默默不語,靜觀形勢變化,隻有那瀾滄顧文雲卻是一幅好奇的表情,仿佛很想知道莊少虛的一切的樣子,對於一觸即發的大戰卻是一點沒有擔心的神情。
便在莊少虛陷入深思,便連傾瀉而下的暴雨也不防備了,當大雨打濕他的發絲,甚至於整個頭上都是水珠的時候,他才醒悟了過來,這個信息實在太過於震撼他了。
這十幾年來,因為發妻的離去,他始終活在悲痛之中,因為一些原因,隻等再過一倆年便去找仇敵,沒有想到隱居之地被人提前查之,及至今日局勢。
莊少虛再也不顧擊打在身上的雨水,大聲道:“莊某今日不問你等是否邪士,更不會以你殘害無辜人命為借口,隻以我妻之仇與幾位決一死戰,敢否?”及至最後二字的時候,聲如霹靂,震懾人耳膜。
南山老怪大怒,但還未來得及發話,那厲若海也是‘哈哈’大笑道:“有何不可?”聲威不遑多讓,在眾人耳中,但這聲勢就是旗鼓相當了,看來這場大戰當真驚天。也將是這許多人一生中見到的最高級別的大戰,對每個人武道德修行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但對於林含生來說,那也就是一場大戰,這個級別是在太過高,其中很多東西並不是他能夠懂得,但今日對他的影響怕是此生難滅。
既然已經無法用言語來了解事情,那便用實力去zhan有一切,這個世界所有的事情在實力麵前都變得很簡單,這便是厲若海活到此刻所悟的人生真諦。
厲若海一聲厲嘯,壓過了暴風雨聲,大踏步向莊少虛而去,直到倆人麵對不到五步的距離才停了下來,而後便是不動,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如山一般。
但看在眾人眼中卻並不是這麼一回事,五步之距,那是一個多麼危險的距離,而對於他們這樣級別的人來說,其危險程度不壓於一招便是生死的格局,厲若海雖然已經感受到莊少虛先前發出的氣勢,但沒有親自所見,盡然敢如此做,不說是否有所依,單憑這份勇氣,就無人看小視。
莊少虛神色肅然,對於厲若海的逼近,仿佛一點反應都沒有,沒有任何手勢的變化,如同倆人之間依然是十步的距離。
但正因為莊少虛這樣的表情,厲若海在距離莊少虛的時候不敢再次逼近,同樣的站立於大雨之中,倆人眼神對視,沒有人知道這倆人到底是什麼打算。
但顧文雲卻是麵色一變,他沒有想到中土之中,盡然不止是一個莊少虛式的人物,看這自稱厲若海的人物,所修功法獨特不說,且行事也乖張,但實力卻是如此強大。
一上來盡然是如此凶險的交鋒,倆人眼中不斷變化的場景,在旁人中沒有幾分能看到的,但有幾人卻是感應到了什麼!不由得大驚失色,在他們還是偶爾才感應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莊少虛既然敢用此來交戰,也不知道是自大,還是自信。
晉級上人成為這個世界武道之士畢生的心願,但要說晉級卻是百千萬人中能否有一人都是個未知數,但無數的人還是向著這個目標進取,直到老死而不悔。可歎,可敬,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