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你不夠優秀,因為你不夠孤獨(4)(2 / 2)

我當時是在某部機關的政治宣傳部門服役。機關裏戰士和幹部的人數比例,大約是1∶10;而整個部隊戰士與幹部的比例是30∶1。通過簡單的換算,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作為戰士,若想在機關服役的概率是三百分之一。並且還要告訴你,我還首先開創了新兵不通過基層考核鍛煉,下連就直接分配到機關的先例。這還不夠,意氣風發的我,還是當年部門領導欽點的兵,甚至還有兩個部門爭著點將。我要聲明。我不是什麼賢才良將,不過是比別人多一份努力。聽到這些,或許你又該質疑其中的真偽,並且要追問,到底是什麼讓你如此特殊呢?是不是趕上了好的機遇,或是找到了什麼強大的關係呢?

我所告訴你的這一切,絕對不是自我吹噓。首先,你要相信“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的因果。隻要付出了,在不出意外的情況下,就一定會有收獲。

關於這些光環和榮譽,我著實要感謝一位姑娘。其中的故事,就請你隨我一同緬懷一段歲月。

這位姑娘是我在大學期間的女友,在一起分分合合交往了三年。我清楚地記得,當我收到入伍通知書,行囊滿滿地走進軍旅隊列的那一刻,遠在千裏之外的她,在內心掙紮了許久之後告訴我:去吧,安心服役,我會等你!

那條發至手機上的短信我至今依然保存著。即使後來,我的手機換了一部又一部。

我相信,一個人無論內心多麼豐富與強大,都需要信念的支撐。正如一輛豪華的跑車,無論發動機動力再怎麼強勁,耐力再怎樣充足,也都需要上好的油料作為輔助。

懷揣著女友的短信,我更加堅定地邁入了軍隊的大門。部隊有自己嚴格的紀律,通訊工具是被明令禁止的東西。所以,那段時期,我的世界被封閉起來。

緊張的訓練和忙碌的生活,讓我顧不上停頓,來不及思考,身後像是被一條無形的皮鞭用力抽打著。

為期三個月的新兵訓練營裏,我隻給女友打過一次電話。而且是在萬家團圓的春節間隙。那個美妙的聲音,我已許久沒能聽到;每次我隻能在夢境裏,與過去的時光相遇。

那也是我們的最後一通電話,掛斷之後我和她便如永不相交的平行線,再也沒有了交集。她用平常的聲音向我提出分手,我在磁卡電話機旁顫抖得說不出話。那一次,我沒有做出任何挽留。我知道,兩年深牆大院的軍旅生涯,我不能用自己的陪伴,同她的青春做交換;我不能聆聽她的心事,分擔她的憂愁,欣賞她的美麗。我想,這樣也好,倒不如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

一時間,我把對於舊時光的念念不忘,對於分手苦痛的無力自拔,對於戀人不該再有的想念,都化作了前進的動力,我感到有一股火熱的能量,自心髒順著血管和經絡,植入身體裏的每一個疼痛的細胞。

於是,我更加努力地適應直線方塊的生活,積極投入日趨緊張的訓練當中去,與每一位離家的孩子處好關係。在練兵場上,堅決不做“逃兵”,不拖大家的後腿。大到出色地完成每一次任務,小到用心疊好每一床豆腐被。直到有一天,在獎杯麵前,我還可以心安理得地笑著流淚。

如今,每當我以一個過客的身份,回憶當初那段疼痛的感情,都會感謝那年的那段歲月,讓我拾起了抬頭仰望天空的勇氣。我知道,任何持久性的征程,都隻有在結束的時刻,方能完整地頓足與回眸,所有中途出現過的感悟與意念,不過隻是一個階段性的裏程碑。我需要在置身其中的時候,用心感知自己的存在,為人生的坐標找準位置,盡量地讓每一個細節都被賦予思想、飽滿與精湛。所以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在那兩年有信念作為支撐的時光裏,我雖然失去了愛情,但卻重新獲得了另一個世界。

愛是補給,恨是消耗。我慶幸在那一段崢嶸的歲月裏,我沒有因為無力改變的現狀而放棄過自己,沒有蹉跎歲月,虛度年華,枉費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