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就是被他帶到這兒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張幺爺說。
“你剛才咋不說?你剛才要是跟我說了,我就把他穿的那身皮給扒了。有這樣侮辱自家人的嗎?還冒充起解放軍戰士了。”
張幺爺這時變得很開通似的朝張子恒說:“人家張子坤這不是侮辱咱自家人。人家子坤都說清楚了,這是為了春明好!古話說得好,黃金條子出好人,我也覺得這話有道理的。春明現在就是需要調教。”
“幺爺,你還真信那瘋子的話了?”
“咋不信?子坤根本就不是瘋子。他是裝瘋的。剛才你不是看見了嗎?”
張子恒被張幺爺的態度弄得有點毛躁了,朝他說:“我現在懶得跟你說。你現在是越老越糊塗了。自家人說的話,你是橫豎一句也聽不進去,倒是外頭人的話,人家怎麼說你就怎麼信。都騎在咱張家人頭上拉屎拉尿了,你還是胳膊肘朝外拐,幫人家說話。”
“張子坤咋會是外人了?”張幺爺不服氣地辯解道。
“這些人裏總有人是外人吧!”張子恒不依不饒,說著伸手就去拉關著春明的鐵柵欄。
但是鐵柵欄是用很粗實的鐵棍嵌在岩石裏的。鐵棍子在張子恒的手裏紋絲不動。
張子恒氣急了,轉身繼續死盯著佘詩韻,大聲朝佘詩韻喊道:“打開!趕緊給老子打開!”
佘詩韻被張子恒凶巴巴的樣子弄得委屈得不行,她微紅了臉求助似的看著張幺爺。
張幺爺被張子恒的無理取鬧激怒了,上去照著張子恒就踢了一腳,罵道:“狗日的,老子還招呼不住你了?你究竟想幹啥?”
張子恒對張幺爺踢過來的一腳沒有避讓,讓張幺爺踢了個穩準狠,在反作用力下,倒是張幺爺被彈得朝反方向跌了出去,一個屁股墩坐地上了。
白曉楊怕張幺爺跌出個三長兩短,連忙上去扶他。張幺爺此時的強性子上來了,一把擋開白曉楊的手,說:“不用你扶,我自己曉得起來。”
說著他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在原地打著轉埋頭踅摸東西。
白曉楊和佘詩韻不明白張幺爺要從地上踅摸什麼寶貝,一頭霧水。
張幺爺卻抱了一個人腦袋般的大鵝卵石起來,瞪起惡狠狠的眼睛就要朝張子恒衝過去。
白曉楊和佘詩韻沒想到張幺爺的脾氣比張子恒的還牛還強還急,兩個人慌忙上去一左一右地將張幺爺抱住。
白曉楊朝張幺爺喊道:“幹爹,你這是要幹啥嗎?長輩和小輩的打架,好看嗎?”
張幺爺抱起這麼大的鵝卵石做出要朝張子恒衝上去的架勢,其實完全就是一時間腦子發熱地虛張聲勢,真要是沒有人上去阻攔他,他自己也會不知道該怎麼收場的。白曉楊和佘詩韻一左一右地將他死死拉住,卻正中了他的下懷,於是氣呼呼地站住了,但卻仍舊抱著那塊鵝卵石凶巴巴地盯著張子恒。
這個時候的張子恒也許早就看透了張幺爺的心機,他居然朝張幺爺挑釁似的叫囂起來:“來,來,朝我腦殼上砸,有本事你就把我敲死。你不敢敲我你是龜兒子!”
張子恒的挑釁一下子又把張幺爺掛在半空中下不來了,氣急敗壞的張幺爺掙紮著又要朝張子恒跟前衝。
白曉楊和佘詩韻哪兒懂得這兩個紙老虎般的男人演的把戲,以為張幺爺真會把手裏的鵝卵石朝張子恒砸過去,嚇得死死地將張幺爺拉住,就是不撒手。因為用出了所有的力氣,兩個人的玉臉漲得通紅。
理智的張幺爺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他掙紮了兩下,就放棄了掙紮,將手裏的鵝卵石朝地上一扔,說:“今天要不是小白和佘女子拉住老子,看你狗日的今天還能不能活著出去。”
張子恒居然殘忍地抽搐著冷笑了一下,朝張幺爺說:“你別把我當三歲的小娃娃來嚇!”說完上前兩步,撿起張幺爺剛剛扔在地上的那塊鵝卵石。張幺爺和白曉楊以及佘詩韻都嚇了一跳,以為張子恒這小子要做出啥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來。
“你要幹啥?”張幺爺緊張地朝張子恒大聲問。
而張子恒卻轉過身,舉起手裏的鵝卵石朝鐵柵欄狠狠地扔了出去。
鵝卵石咣的一聲砸在鐵柵欄上,飛濺出一陣火星。
被關在鐵柵欄裏的春明被魯莽的張子恒弄出的動靜嚇得朝山洞裏退後了幾步。
鎖住春明雙腿的鐵索發出嘩嘩的響聲。
張子恒這時才發現春明的雙腿上居然還套著鐵索。他愣了一下,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了眼眶。
他呼地轉過身,顫抖著聲音朝張幺爺和白曉楊佘詩韻低吼道:“咋能像拴狗一樣地拴春明啊?幺爺,你的眼睛瞎了啊?春明的腳上還套著鐵鏈子啊!”
張幺爺此時也覺得理虧起來,他再也沒有勇氣直視張子恒那雙被屈辱泡得通紅的淚汪汪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