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開始突然發抖。
我一把抓過他的手，卻感覺到一陣冰冷的氣息。
他的脖子上也都是淤青，肉眼可見的抓痕。
玉蓮子也出現了，他看著尹楊的樣子挑了挑眉，示意他下樓。
空氣沉悶的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我在前麵平靜的開著車，尹楊耷拉著腦袋不說話，而玉蓮子斜著眼睛看著他。
在玉蓮子的再三追問下，尹楊隻得吞吞吐吐的說了實情。
就在她上班的第二天，在樓梯口，碰到了一個老婆婆。
那老婆婆請尹楊去幫他照顧一下孫女。
他一聽，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第二天，那老婆婆又來求他，說她的孫女好可憐，二十歲了還沒人照顧，能不能請他去看一下她？
雖然有些猶豫，但想著協議裏的話，他還是拒絕了。
第三天，像往常一樣，他剛想拒絕，就聽見了一個女子悲痛欲絕的哭聲。
他好奇的看了一眼，就看見一個女子嬌滴滴地站在鐵門裏往這邊張望。
那眼神裏說不出的苦楚。
他剛想走，那女子的哭聲再度傳了過來。
老婆婆再次求他。
鬼使神差，他竟然開口答應了老婆婆。
那老婆婆和女子一聽，喜出望外的就開始笑。
從那以後，每次過來送飯，那個女子總會出來迎接他，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親一下，甚至還承諾要與他結婚。
所以他每次送完飯要走的時候，與她都是依依不舍，充滿留戀。
“不好啊。”玉蓮子叫道。
我當然知道不好。
他竟然同時招惹了兩個鬼！
“我看他的麵相，烏雲遮目，額頭漆黑，眼神無光，倦乏呆滯。大凶之兆啊！”玉蓮子搖頭。
我卻暗暗點頭。
當天空被夜幕籠罩。
我潛伏在那座辦公樓的外麵，仔細觀察著這裏。
那座樓的燈一直亮著。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黑，整棟樓陷入了無邊的沉寂。
看了看時間：十二點整。
我站起身來，抬腳走了上去。那寂靜的夜，連腳步聲都異常清晰。
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麼的，我竟然發現後麵有人一直跟著我。
我幹脆閉上眼睛，不管不顧什麼，憑著我的直覺，一路上行。
氣息散開，我睜開雙眼，拿起手機按亮之後，卻一下照在了一張人臉上。
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湧，我差點驚叫出聲。
就見一個老婆婆站在我的眼前。他拄著一柄拐杖，一隻眼睛直視著我。
“姑娘，這麼晚，你不睡覺的嗎？怎麼還在這裏？你家人不擔心嗎？”
她的聲音有些尖銳，聽著有些刺耳。
“婆婆，你住在這裏嗎？為什麼你這麼晚還不睡覺？”我反問著她。
“嘿嘿，我這孤老婆子可憐的很呐.又沒人照顧，又沒人心疼。姑娘，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嗎？”
她繼續看著我，那隻眯著的眼睛裏麵全是真誠。
“婆婆，你說。你先說，我看答不答應？”
“你這姑娘有意思。看我這孤老婆子這麼可憐，你還好意思討價還價？今天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她明顯生氣了。
我剛想說話，覺得後背一涼。
臉上被長發磨得發癢，耳旁響起了幽幽的女聲“你來幹什麼？為什麼不是他？為什麼不是他？”
那女聲充滿著濃濃的喘息聲，在我聽來甚是魅惑。
我沉聲道“不要去傷害無辜之人。你們有什麼冤屈盡管說出來。我一定會幫助你們的。”
“哈哈哈”。放肆的笑聲傳開，震得我耳膜發疼。
“哐啷”一聲。那扇鐵門已經牢牢的關閉了。
“砰砰”幾聲輕響，我麵前赫然出現了幾個火盆。
那火盆裏燃燒著紙錢，發出嗆人的煙子。
環顧四周，密密麻麻全都是人。
那空氣中也有著粗重的喘息夾雜著男男女女放肆的笑聲，一聲聲猶如纏繞在耳邊，又像是離我很遠一樣空靈。
“今晚，你就加入我們吧！很快樂的。”剛才那個女人貼在我的身上悠悠的說。
我轉過頭看，她就是十四樓站著的那個長發女人。
我的鼻尖，全都縈繞著她的體香。
這時候，我發現身體上全是手。
地上的腳被人拉住，然後那些手慢慢往上爬，遍布我的全身。
“來吧！加入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