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她回想起了唐風之前所說過的,莫名其妙她現在覺得好好笑,那個男人說得對,她同樣迷茫不知所措,她用自己導師和三王的那些論調以及種種來偽裝自己的心靈,來成為自己的目標。
可那些都是空洞的,根本沒有什麼太過強大的支撐,就仿佛沒有承重柱的拱頂,隨時都可能倒塌。
所以她才說著大話卻如同一台留聲機,義不容辭卻帶著虛假的腔調,這一切都隻是一層偽裝罷了,給自己外表強大的偽裝,給自己無力的過去所做的偽裝,給自己心底的恐懼的偽裝,而偽裝就會被識破的可能……
“你說得對,我的確好不到哪裏去,迷茫……那是曾經的我給我的答案,”零號那雙翠綠的眼瞳中重新出現了光彩,甚至更為明亮,“她曾經是那麼的弱,那麼的沒用,比我來說是這麼不堪。”
偽裝破了,那個曾經的自己就倒在自己的麵前,那個喜歡穿長裙的女孩就這麼趴在地上向她掙紮地伸出手,楚楚可憐又惹人憐惜……但是對方卻是笑著的,兩個擁有同樣精致麵容的兩人微笑對視著,這是她的曾經,而現在呢?
她在這一刻明白了自己的成長,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奮鬥,比起曾經的自己她已經改變了太多太多,她不再是那棵小小的花苗,那在家人保護下的象牙塔裏的懵懂女孩了,而是——幻影刺客!
“我早就不同了,不再一樣,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幻影刺客!”顫抖著忍著深入骨髓的劇烈疼痛,支撐著身體起來,那巨大的兵器無力卻堅定地被骨折的手拉扯著……多虧了他們的身體早已半數據化,“說來我真要多謝你,大叔,打醒了我。”
就在她站起的那一瞬,她看見了那個在地上趴伏的曾經自己的女孩,化成了飄飛的光芒,逐漸消失,隻留下那可愛的臉蛋上殘留著的微笑,被記憶在心的深處,不再是牢籠,而是豐碑。
一團火一般的鬥誌燃燒了起來,她可是幻影刺客,不被任何條款所束縛,也從不因為政治鬥爭或者金錢利益刺殺,隨諭而至,隨性而至,隨心而至的幻影刺客!
導演!這種臨危爆種,反殺反派的劇本不大對勁啊!
“被選中去死是你的榮幸,死亡是你的榮……”
該怎麼說呢,或許真的是怕被反殺了,唐風就這麼趁著這個刺客女孩站起來,一副重新燃燒起來了模樣要與他再興一戰時,沒有半點風度的,以快速地突進衝刺到了她的身前,沒有去使用那致命的鑽頭,而是用另一隻手,毫無憐香惜玉可講的,擂上零號的小腹。
“快速命令行:敏感神經,資訊植入,植入完成!”
就像是一隻弓起來的蝦米,零號那雙翠綠的眸子瞪得幾乎要從眼眶裏掉出來,精巧的要害攻擊以及那被不知名力量放大了好幾倍的疼痛,瘋狂而蠻不講理地闖進她的大腦,禁不住地一片空白,雙眼一翻,身體猛地顫抖,便無聲無息地撲在了唐風的懷裏。
失去了意識的控製,這個比他想象中輕盈不少的女孩,那張隱藏在紫色麵紗下的嘴巴,已經不可抑製地流出了混雜著鮮血的口水,而且身體還輕微下意識顫抖著——這形象可比之前的樣子要好笑和可愛得多了。
單手扛起零號,就像是看起了一個破麻袋,不過其實他們兩個人現在的形象也的確好不到哪裏去,缺胳膊少腿的樣子如果放在末世前就費了,可是現在是末日遊戲,斷肢重塑實在是太簡單了。
將這個已經徹底昏迷過去的女孩帶到一個遠離戰場,比較安全的地方,唐風才重新將她給放下,看著那幅模樣自己居然壞笑了起來,好像對她說又好像是自言自語。
“看來這一次還是我贏了,我得給你想個好名字,你覺得‘二狗子’……不不,不好聽,‘二貓子’吧,嗯嗯,絕對不是因為你叫我大叔所以才報複的……算了,我再想想,等我清理完這些雜魚大概就想好了,等著啊,咱們有的是時間,不急。”
說罷,挑眉笑了笑,轉過身就要離開,但是在別過頭之時他的臉色卻莫名地變得失落而恍惚,低聲呢喃道:“不……或許,是我輸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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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