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羨鴛鴦不羨仙,從此隻做天上仙,若問何處似樽前,可歎良人不相識。”
在山林間,悠悠傳來幾聲淒涼的歌聲,伴著山路旁的白骨成堆,穆梅瀅拉著收屍的車子來到這裏,她用衣袖擦著額頭上的汗水,抬頭望著前路,而穆遠卻在後麵追了上來,手中拿著一根長長的樹枝。
“穗兒!再往前走就到溝子寨了,義莊的人說這附近有屍體,怎麼看著不像啊?”
穆梅瀅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身後的穆遠。
“爹,是義莊哪個首領告訴你這邊有屍體的?”
穆遠略微想了想,隨後來到穆梅瀅的身邊。
“好像是鄒首領,怎麼了?”
“鄒首領不是向衙門告假回洛陽嶽父家了嗎?爹,你好生糊塗啊!”
“那咱們快些離開此地吧!快走。”
穆遠拉著穆梅瀅轉身就要走,周圍就傳來一陣笑聲,他們的去路被下了結界,穆梅瀅知道,他們這是被妖怪盯上了,向來她都聽聞過溝子寨的兩位王要娶妻,這下好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可如何能逃出妖洞啊?
從樹上飄下來個俊朗的公子,他著一身玄衣,自她的眼前降落,手持一柄折扇,扇麵上畫著水母和海洋,半束發將發髻梳的很高,劍眉星目,眼眸似萬裏冰,冬月海的冰冷。
“跑什麼?本王有那麼可怕嗎?”
穆梅瀅將穆遠護在身後,她抬眸望去和他的眼神相對,充滿殺氣。
“人怎可與妖為伍?哼!”
他是越半心,北海灣的水母族長。
他剛要走到穆梅瀅跟前,一把長矛就先飛了過來,越竹歌自樹林飛過,降落跑到他的身邊,他著一身天水藍衣衫,額前飄著兩縷龍須劉海,半束發馬尾,戴著竹葉發冠,擋住越半心的腳步。
“半心兄不可被這女子所迷惑了!你忘了夢姝那個女子是如何將你拋棄的…”
越半心看向越竹歌,手裏的折扇合在手心裏。
“哼!我自然記得!來人呐,將這兩個人帶回寨子裏,黃昏時刻咱們洗剝幹淨宰了他們喝酒吃白肉!”
穆遠一腳將來綁他和穆梅瀅的小妖怪給踹飛了,越竹歌見穆遠如此不聽話,就一掌將他打暈,穆梅瀅叫著穆遠,眼神十分憤怒。
“水母精,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
越半心看向穆梅瀅,開懷大笑。
“你方才叫我什麼? 水母精?既然都知曉我的身份,說明你提前了解過我,小的們!將這個女子給我好生招待,今夜我就與你洞房!”
“你卑鄙!呸!”
穆梅瀅朝著越半心破口大罵,越竹歌直接將長矛指向穆梅瀅的麵前。
“再亂罵就休怪本王手裏的長矛不長眼了!”
穆梅瀅就這樣被小妖怪們帶走了,而前來這邊給他相親的雪儀姑娘找羅帕的任歲千躲在樹後看到了這一幕,他嚇得不輕,穆梅瀅和穆遠居然被溝子寨裏的妖怪給抓走了!
他趕緊去小棉客棧找瀟楓,他一路奔跑在林子裏,終於趕到小棉客棧,上了二樓,就去敲門,這次是柳爍玥開的門,她還剛披上衣服,走過來給他開門。
“怎麼這麼長時間才給我開門啊!”
任歲千剛要罵瀟楓,可眼前的柳爍玥讓他一瞬間忘記要說的話,被她的姿色美到忘了呼吸。
“這位小郎君,你找誰啊?”
“我找瀟楓,她在嗎?”
“她被打傷了,還在昏睡…有什麼事就先告訴我吧。”
冉箬聽到門口有動靜就走了過去,看到是任歲千,她向他行禮。
“任郎君,你怎麼來了?”
“我進去看看瀟楓,聽這位小娘子說她被打傷了?”
任歲千見柳爍玥給他讓開了路,就直接跑了進去,瀟楓被吵醒了,捂著胸口強撐著坐起了身,冉箬趕快跑到她身邊給她披上衣服。
“任歲千,你怎麼慌慌張張的?有事嗎?”
冉箬遞來一杯溫水,瀟楓剛喝了一口,任歲千就歎了口氣。
“我去溝子寨附近的山坡上去找雪儀姑娘的羅帕,那溝子寨裏的大小二王把前去收屍的穆氏父女給綁回寨子裏去了,那個大王還說要和穆梅瀅今夜洞房!還要吃白肉!”
聽到這個消息的瀟楓連水帶血的全都吐在地板上,嚇得冉箬趕緊抽出自己腰間的手帕給瀟楓擦嘴,任歲千皺著眉頭看向瀟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