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靜靜的看著慕容複在那裏大聲的狂笑,他忽然感到了一絲絲的悲哀,一代人傑就這麼瘋了,曾經多麼意氣風發,偏偏的風度,卓立的身姿出現在武林中,曾經讓多少人景仰,而今夜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瘋子罷了。
深吸口氣,而後眼中忽然閃過一抹冷冽,他還是不打算放過他,即使已經是一個瘋子,他說過不會讓慕容氏有後代,瘋子也是可以傳宗接代的,而且他來此就是拿慕容複的人頭回去好進行自己下一步的計劃的,豈會無緣無故的放棄呢。
在者說了,不知是不是前世看電視劇看的太多了,做事總是要做的徹底,他慕容複究竟是真瘋還是假瘋,這著實無法確定,一個人要裝瘋,有時誰也無法辨別的出來,可能他連自己也騙到了。
無論是何種情況,何種理由,他都沒有可能讓慕容複繼續存留在這個世上,右手慢慢抬起,並指成刀,麵色一決。
手刀揮落,一道亮光閃過,嗤,切割過了慕容複的脖頸,他那顆碩大的頭顱便應聲滾落下來,噗,一道血柱噴射出來灑落遍地都是。
一切都結束了,這個一心想要成為皇帝的男子已經被虛無一刀砍下了腦袋,再也沒有重活的可能,他的雄心,他的罪惡,都隨著他那顆頭顱一起滾落,虛無一刀斬斷了一切。
他慢慢彎下身子,伸手過去抓住了慕容複頭上的長發,將他那顆血淋淋的人頭撿了起來,而後一轉身,走了出去,沿著原路返回。
在回到第一個石室時候,他扭頭看了一眼那些被點住穴道的人,他們全都定定的坐在原地,看著他走了出來。
其中那幾名老者一看到他手上拿著的人頭,頓時臉色大變,一下煞白起來,那樣子就好似失去了一切的希望,他們的眼神刹那變的空洞起來,再無半點神采。
那些女人和孩子見到之後都是眼睛睜大,麵色驚恐無比,而後又全都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虛無解開了他們的穴道,將他們所有人都趕了出去,而後挪來一塊巨大的石頭擋住了進去的通道,不再讓任何人進去。
那些老者一出了外麵,立刻就有兩人經受不住打擊,竟然自斷經脈死去了,虛無看也不看一眼,轉身便走了,在他走出了十餘米左右的時候,聽到了後麵傳來的婦女和孩子的哭喊聲,他們看到了自己的家園已經被毀掉,所有的壯丁全部死去,丈夫、父親都不在了,他們失去了依靠,成為孤兒寡母。
為了一個人,一顆頭顱,害的如此多人的死去,害的他們家破人亡,造就了這麼一個人間地獄究竟值得嗎?
虛無沒有去想,以為沒有必要,當那些人跟動手的時候,他們的生命在他眼裏便不再重要,如那樹葉一般,枯萎就枯萎了,凋零就凋零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至於那些孩子,他們現在失去了父親,失去了家人,他們是很可憐,可是如果他們將來成長起來,成為了慕容家的麾下士卒,跟隨慕容家造反起事,就又變成了一群屠戮天下蒼生,造成生靈塗炭的劊子手。
天道循環之下,生死轉換不過咋眼間,無論是生還是死都是天地演變的一個過程罷了,這一切相對於整個天地而言根本微不足道。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生命對於自己和有關係的人而言是重要,但是對於不想關的人而言是微不足道的,人因為是人,所以始終認為人的命比野獸的命重要,這是一種種族的情感在控製著。其實一切都不重要,重要隻是因為在意,若是不在意就不會重要了,虛無他不在意這些人,甚至不在意整個天下,他隻在意自己的道,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喜好,所以其他的一切對他而言就都不重要了。
人能夠知道自己在意什麼,不在意什麼,什麼是重要的,什麼是不重要的,當生命中的諸多事物發生衝突時知道該怎麼取舍,不猶豫,不彷徨就已經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
虛無取到了慕容複的人頭,他拿一塊厚厚的黑色油布將頭顱包了起來,就這樣拎著走了回去,他將要進行下一步的計劃了,那才是他真正要做的事情,慕容複隻不過是因為他的一個計劃而喪命罷了,這樣說來似乎也真有點可悲。
一代天驕般的人物最後居然因為他人的一個計劃而喪命,原來自己不是別人真正對付的焦點,隻是計劃的一角了,若是他還活著知道了這個事實可怕也會吐血而亡。
他慕容複何曾被人如此看清過,從小到大,他知道自己是燕國後裔,參合莊的少主,有忠心的不下追隨,有王語嫣那般的絕色佳麗死心愛慕,他注定就是被所有人在意和重視的,無論是他的屬下還是他的敵人,在想到他的時候都是非常的鄭重的,不敢有絲毫的輕視。
世上的事情就是這麼可怕,就害怕對比,一旦對比起來,即使是在虛無的前世中的所謂世界首富和那些傳承數百年的家族相比也是要羞愧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