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仫皺眉道:“你怎麼也來了?”
健義道:“我在半路裏見了她,因想這事終是婦人的問題,於是就把伊姨娘也叫上了……三弟,你不介意吧?”
“哦,不。”櫻仫忙道:“我隻是隨口問問罷了。”
這時依美道:“伊姨娘也坐吧。”
“謝四姑娘。”伊萊便在櫻仫身後不遠處的椅子坐了。
阿妹依舊給健義泡了一杯菊普,又退到一旁伺候。另有小青從後麵沏上荼來給伊萊。健義品過荼,便問駱薈:“都說了吧?”
駱薈於是道:“隻不知三爺的意思。”
“呃……大哥都說了,這是婦人的事情……本不該問我……”
“這麼說來,確實不是了。”健義道,“這我就放心了!”
“不是什麼?!”話一出口,櫻仫心中猛一跳:莫非……
健義也愣了:“你還沒知道?”
兄弟兩人齊齊看向駱薈。駱薈忙道:“我隻當三爺聽明白了,既是如此,我便再說一遍……大概是她為拖著我們亂說的,她說她肚裏懷的是三爺您的肉!”
“她,她說?!”櫻仫連氣也不敢吐。
眾有各自沉默,隻駱薈裝作品荼,細看兄妹三人的顏色。櫻仫拭控地問:“你,你們想信?”
“我們本是不信的,可夏姨太那樣子也不像是在說謊話。”依美道。
櫻仫接上依美冷冷的眼眸,忐忑地垂下眼。她怎麼就說出來了呢?如果不說,他還能找別的法子保住他們的骨肉;可如今這一說,他反倒不好出麵了。但是如他不管,那他的孩子豈非又沒了?可他要是認了,得擔上多大的一個罵名啊!
“三弟,難道是真的?”健義脫口而出。
櫻仫猛地抬頭:“不,當然不!”櫻仫注意到健義和依美大大鬆了一口氣,而駱薈則是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有點心虛:“怎,怎麼會?”
“我就知道,”依美道,“三哥絕不是這樣的人,隻怪那個沒臉的,竟這樣來搪塞!”
“這事切忌讓下人傳出去,對咱左家可不好。”櫻仫道。
“正是!”健義點頭道:“所謂家醜不外揚,別讓整個桐和的人看笑話了。”
“嗯。那麼這事怎麼處理?姓夏的一口咬定是三爺的!”駱薈道。
“這種事可不是她說是就是了。”健義道,“把孩子打了……也別太為難她,趕出去算了。”
駱薈看向櫻仫:“三爺的意思呢?”
“就照大哥說的去做吧。”櫻仫道。
“……不必定,嗯,打掉她的孩子吧?”依美輕問,“其實她也挺不容易的……”
“不,這孩子留不得。”駱薈道,“這也是為她好,她還年輕,隨便找個人再嫁就行了,若懷著這孩子,下半輩子怎麼過?”
依美噤口。其實她是想夏紫荊出去後就可以和孩子的父親好好過日子了,隻聽駱薈又道:“三爺要不和她當麵說清楚?”
“不用了。”櫻仫搖頭道:“這事大嫂來處理就行了。”他站起身來,“大概這藥不是個問題,我有點累,先過去了。”語畢便往外走。
駱薈對依美道:“爺們如此大量,我可要立個下馬威!這事不能用藥,我要叫人用亂棍把她打下來!要知道家有家規,爺們做錯事還得受罰呢!”她因心中對夏紫荊懷恨,恨聲道:“我還要讓人知道,我左駱氏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櫻仫舉在半空的腳終於落下,他咬咬牙,恨恨地離開了。
“四妹,伊姨娘,請隨我來。”駱薈領著眾人,叫上幾個有力的婆子來到夏紫荊屋裏,“砰”地推開房門。
夏紫荊嚇了一跳,從椅子上站起來:“你們幹什麼?!”
“把她拉到院裏去!”駱薈說完轉身就走。幾個婆子一湧而上,七手八腳拉住夏紫荊就往外走。夏紫荊大呼小叫拚命掙紮,卻怎甩得開這些個幹粗活的婦人?她們是不顧她的死活,隻管把她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