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筱燃忽的用那粘了亮甲的指甲把她下頜挑起,低頭漫不經心地說:“這張臉長得有些礙眼,劃了吧。”說完最後三個字她就背過身回到凳子上坐下。
那個提著黑口袋的女生就把口袋打開,另一女生從口袋裏挑揀了一下拿出了個水果刀。
水果刀被打開,在燈光下被閃了一下,有些刺眼。張致凝有些心慌。
她死死咬住下唇,忍住即將落淚的酸感,盯著那把刀緩緩靠近。
李筱燃抬眸也看著那把刀,想象著刀刃落在那張臉上的樣子,劃過後,猩紅的液體冒出順著臉頰流下的樣子。
光是想著,就很過癮。
目光再往上,是微微顫抖的雙唇,被死死咬住,透出主人的害怕。
快感襲來。
“放心,隻是輕輕劃幾刀,死不了。我也很講道理的,隻好以後祁深不和你膩歪了,我就絕不為難你了。”
“死不了?”
伴隨著一聲輕哼,還有幾聲笑息,門被打開了。
所有人都看向那處。
那處有些逆光,隱在暗處的臉廓有些不清晰,眉眼暗藏,明明帶著笑意,卻仍感到了幾絲冰冷。
祁深極其隨意地站在那兒,目光裏帶著不耐和隱忍的怒火,恍若火山爆發前的平靜。
李筱燃低喝:“誰沒關門!”
祁深走過來,聲音還是那般隨意又慵懶,話語卻森然又冷厲。
“你該慶幸沒關門——”
“不然這門就該換了。”
“嚇到了,可別怪在我頭上。”
他帶著戾氣走過來,那些女生都自動散開,包括那個寸頭男生也往後退了兩步,除了那個挑染男生,還一步不退地站在張致凝身後,他的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還按在小姑娘的肩上。
站立在張致凝麵前,連皮笑肉不笑都停了,冷著臉,盯著那隻手。
李筱燃坐不住了,走過來:“你來做什麼?我不過教訓一個綠茶.婊。”
祁深眼皮都沒動一下:“我記得跟你那些跟班說過吧?”
他轉頭,漫不經心的目光掃過那個男生,看向李筱燃:“難道你沒長耳朵?”
李筱燃沒怎麼見過他生氣的樣子,平時就算是冷臉也不帶冷意,像冰渣子一樣的冷。
難以置信的聲音傳來:“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們——”
“平時你怎麼造謠,”他打斷她的話,“我都無所謂。畢竟,嘴長在你身上,怎麼說,於我,又有什麼關係?”
他的目光又回到那隻手上,同時又伸手握住那個男生的手腕,繼續把話說完:“卻不曾想,話說多了,還產生了癔症。”話音剛落,手上就發力。
他剛握住男生的手腕時,男生就有準備,暗暗蓄力,卻仍然被他一下就扯起來了,祁深另一手拉過張致凝的手,拉到身後,一手一折,那男生就骨折了,順勢踹了一腳,男生後退摔到雜物上。
幾個動作流暢又迅速,把一眾人都驚到了。
他鬆開握住小姑娘的手,攬住她的肩,靠近自己,抬眸看立在一旁捂嘴驚呼的李筱燃,話滾了幾遭,最後卻換成了另一句不痛不癢的話:“以後,見著我躲著點。”
“有些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