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起見到女兒心生歡喜,可聽到她的問話後尷尬的搖了搖頭。
汝秀不滿,“阿父言新帝登基必會大選後宮,這都兩個月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要是大選後宮,憑她的身份和容貌必會入選,她有信心得到陛下的寵愛,成為後宮第一人。
“阿父不是聯絡了許多朝臣向陛下進言嗎?陛下登基後後宮尚未大選過,為人臣者也該多提醒才是。”
汝起連忙大呼冤枉,言道:“並非我們不提醒,本來陛下已經決定選些適齡女子進宮,誰知那許昭儀突然有了身孕,陛下愛惜昭儀,自然就將此事暫且擱下了。”
“許昭儀?就是那個與嫮雲公主頗為神似的許昭儀?”汝秀冷哼,如果沒有記錯,這個許昭儀都給陛下生了三個公主了吧,她還真是能生。
汝起點頭道:“不錯,這許昭儀可是陛下在比幹時就常伴左右的,情分自然不同。”他話鋒一轉,“不過許昭儀這一胎若再是個姑娘,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必比不得從前了,到時陛下大選後宮,你一定會奪得陛下的寵愛,若能一舉得男,皇後的位子必是你的。”
汝秀麵上有幾分得意,對自己的容貌她向來自信,從前都言嫮雲公主是這鄴城的第一美人兒,她本就不服氣,何況現在嫮雲公主死了,這鄴城還有誰能比她姿色更加出眾?
“那就再等些時日吧,我倒要看看,這許昭儀有沒有福氣生下陛下的皇長子!”
許昭儀到底有無福氣暫且不知,不過今日對昭華而言卻是值得高興的日子。
逾明以霍言私藏重犯的罪名撤掉大將軍府三百府兵,可霍言如今雖不得勢,畢竟戰功赫赫,是以逾明此意僅口諭並無明旨。這擺明了打壓霍言的旨意誰都不願去宣,最終毫無意外的落到了昭華身上。
逾明讓昭華去宣旨,或有挑撥二人關係的嫌疑,誰都知道昭華與霍言之間並無私交,霍言肯與昭華交好,無疑是因著先皇後和嫮雲公主的關係,可現在先皇後和嫮雲公主都已不在世,朝堂局勢又明擺著的,誰與尚王交好必得陛下打壓,若霍言識時務,就此與昭華斷了來往才是明智之舉。
外人如何想不打緊,昭華能光明正大去大將軍府對他而言才是正事,這些時日以來,他有滿肚子疑問要向霍言問明白,是以從宮中出來便直奔大將軍府而去。
因尚王是奉陛下之命而來,霍言早早便在府門前等候,昭華下車,霍言攜府內之人叩拜行禮後,遂引昭華入正堂,昭華言畢陛下口諭,閑雜人等均已退下,他這才舒了口氣坐下來。
堂內隻有昭華與霍言二人,昭華讓霍言入座,急切問道:“阿姐……”
霍言無聲點了點頭,昭華這才放下心來,但還是忍不住言道:“你們到底在計劃什麼?一點消息都不透露給我,逾明說他派人驗過了屍首,我險些信以為真了。”
話音方落,卻見門外立著一婢子,手中兩盞熱茶,昭華一驚,但下一瞬便轉驚為喜,因為門前立著的不是旁人,正是嫮雲。
嫮雲行至昭華身旁,將茶放於桌上,昭華一下子站起身握住嫮雲的手,語氣中有絲後怕,“看到你無事便好。”
嫮雲驚訝的與霍言對視一眼,霍言也覺得不可思議,便聽嫮雲言道:“我這副容貌你也能認得出來?”
原來嫮雲不隻穿著婢子的衣裳,連容貌也已大改,就算是霍言知道實情初見嫮雲此番容貌時,也是大為吃驚。
昭華頗為自豪的言道:“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還是一眼便能認出。”
嫮雲心下感動,但恐被人看到,還是將手抽了回來,靜立在昭華身側。
昭華見到嫮雲安然無恙便已安心,此刻轉向霍言問道:“昔日父皇掌權之時,朝臣們以你資曆尚淺為由,同意將大將軍之位冊封於你,但同時要求你非戰時必須上交所有兵權,僅留府兵五百。逾明登基,本就對你處處壓製,你為何還進宮請罪,豈非給了他對付你的理由?如今逾明減你三百府兵,你手中能用之人便不足二百,此意為何?”
霍言知道尚王來傳旨不便久留,便徑直說道:“公主與臣商量後,認為新帝登基朝臣百姓支持者眾多,此刻我們應當韜光養晦、暫避鋒芒,最好是讓陛下以為臣與殿下失和,如此殿下孤立無援才能保殿下安穩。”
“以退為進?”昭華一點即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