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心裏一驚,這時候是不能幫著隱瞞的,萬一被趙老頭知道有兒女情長這種東西的萌芽,不僅要家訪,還非要取消一個人的就學資格,作為學校核心領導,他有著能力。春夏隻好實話實說,“還有三水沒寫。”
“又是三水。”趙老頭手裏剛翻起來一本作業,“砰”往空心的桌麵上一摔,扯著公鴨嗓就喊,“給我上來!”
大清早本來就容易犯困,最後一排的人直接被一聲巨響嚇得猛然抬起腦袋,像是古代審案子外麵站著的市井商販。
“手伸出來!”趙老頭問都沒問理由,不過也是,一個四肢健全,時不時會早造反破壞班級紀律,還偶爾遲到的三水,還能有什麼理由呢?
三水識相的脫掉身上的外套,穿著一件T恤上去,戰戰兢兢的伸出手掌,眼睛都不敢抬起來看趙老頭的眼睛。畢竟之前一次已經是一年前了,還記得那一次打的他嚎叫的全班都起雞皮疙瘩,那手掌腫的就跟紅薯一樣,好幾天才消了下去,那時候趙老頭在班上威望極高,畢竟殺雞儆猴了,這回怕是有些人好了傷疤忘了疼,還需要再教訓一次。
趙老頭把那把鋼戒尺握在手裏,用肚子附近的衣服,好好的擦拭幹淨,像是進行某種儀式。把三水的手掌像是雞蛋餅一樣攤平,扳的直直的,三水挺直脊梁,害怕被誤傷到臉,雙眼緊閉,害怕自己肉體受到這麼殘忍的對待。
“啪!”那聲音幽怨悠長,在教室裏回蕩著,聲音還沒落下,就聽到三水一聲狼嚎,“啊!我,”三水忍住了沒爆粗口,畢竟這是趙老頭,隻好硬生生的把話憋回去,換成了另一句,“的天哪!”底下的同學看三水痛卻似乎並且快樂的模樣不禁哄堂大笑,他們哪知三水的忍辱負重?三水手下意識的縮了回去,一道血印很明顯,他把手捂著放在襠部,蜷縮著像是痛不欲生,阿盛看著他這幅樣子,都忍不住繼續看下去,作為好兄弟,雖然平時開玩笑,但是這種時候,還是由心底的擔心,畢竟這種疼是看得見聽得到的。
“手來!”趙老頭似乎絲毫不在意,認為因果循環,阿盛真害怕三水血氣方剛,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到時候可就麻煩了,一直盯著三水,心驚膽戰,誰也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三水忍著疼,顫顫巍巍到底把手伸了過去,趙老頭氣勢不減,像是奪自己私有物品一樣,把三水那隻已經漲起來的手握得緊緊的,三水另一隻手捂著嘴巴,害怕再叫出聲音來,心裏咒罵著趙老頭不是人,狼心狗肺,喪心病狂,似乎這樣能夠緩解一時之痛,這就是所謂的精神療法。
“啪!啪!啪!”三聲震天響,三水兩行清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似乎越過了人的羞恥心,直接傳達到腦子裏,這哭的讓周圍的人都有點驚訝,這麼大一個男生,哭的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