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吧,三水?”阿盛趁著早自習結束的間隙,拍了拍雙眼茫然的三水,有點擔心這個家夥被打傻了,小心的問道。
三水沒忍住,抽泣的一下,擦了一下臉頰上的眼淚,這次實在是羞恥,但是這是自己身體做出的自然的應激反應,也怪不了誰,“我沒事,這趙老狗真的是心狠手辣,打就算了,這最後一句話,我一定要記在心裏。”
三水雙眼還是盯著一處,兩隻眼睛幸好沒有燒著,僅僅是有點呆迷,回憶著之前趙老師臨走的時候的斷言,“就你這種人,以後一定沒出息,女人也不會嫁給你這種人。”就當著班上所有人的麵,毫不留情。
“好了好了,這不是找機會嗎?你別這麼認真啊,”葛歌一把搭住三水的肩膀,摟著他的脖子安慰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穩住,我的兄弟。”葛歌像是深謀遠慮一樣,堅信事情會跟自己預想的一樣如期發生。
果然。
三水眼裏還滲著的眼淚還沒擦幹,情緒也還沒有徹底平複,春夏也趁著下課趕了過來,小心的問了一句,“三水,你還好嗎?”
三水自然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連忙擦幹淨,勉強的咧著嘴笑著回答,“沒事沒事,我很好。”三水倒是很倔強,但是又能說什麼?
“趙老師這樣做是有點不太好,我們做學生的也沒辦法,隻好這樣受著,”春夏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以後你的作業要是不會寫,我可以幫你,下次不要不交了哦。”春夏心裏是有點內疚,但是現在也跟三水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好轉身離開。
葛歌在後麵說,“春夏,我偷偷告訴你啊,”葛歌故意當著三水的麵把春夏拖到一邊小聲的說,“其實三水不是不寫,是不會寫,又不想我們兄弟兩個教他,麵子上抹不開,你可以偶爾教他一下,你這麼好的性格,他肯定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你說呢?”葛歌這話說的似乎沒有理由拒絕,這其實不耽誤春夏的時間,春夏自然點頭答應,葛歌連忙感謝,讓春夏去忙自己的事。
“你去跟她說什麼了?”三水問。
“你不用管這麼多,隻管受著就好,早晚會有出頭日的。”葛歌麵帶微笑,有點坐山觀虎鬥的感覺。
“還受著?我怕自己被打死啊,你看我的手。”三水一臉委屈,把自己又腫又紅的手掌伸到葛歌麵前,葛歌一把撥開,反而意氣風發的說,“大丈夫,誌在四方,當值三尺劍,立不世之功,害怕什麼痛?”
“我說,你這本事,不去做傳銷,真的是屈才了。”阿盛在一邊歎為觀止,其實心底裏是有點不讚同葛歌的做法的,畢竟這無異於自虐。
“謬讚了!”葛歌拱手道。
“春夏,他之前跟你說什麼?”小諸葛和春夏是那種很好的閨蜜,都是班上學習好的精英,唯一不同的是,春夏這個人更加熱情陽光一點,是那種文藝陽光少女,喜歡笑是一大特點,但是偏於單純,這也是為什麼葛歌想到這麼一個簡單粗暴方式的理由之一。至於小諸葛,屬於那種數學很好的,很理智的家夥,遇到事會先從邏輯理論上推一圈,再進行感性的評價,追他的人不少,但是都會早早地被她理性思維推得很遠,所以久而久之,就沒人追了——像個男人一樣,不對,像是和尚一樣。這就是大部分人對她的評價,她不僅自己不談戀愛,更幹涉春夏的感情,不讓他和任何人交往,也正因為如此,春夏單身到現在,不知道三水是應該感謝,還是要憎恨,畢竟他也要走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