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祥管家不是派人回來通報了嗎,說已經到了七裏亭了,想必很快就回來了,你不要著急,坐下來慢慢等。說話的人正是晏府的當家的--晏敬天。冷峻的麵龐仿佛刀削一樣棱角分明,漆黑的劍眉下,一雙眼睛裏射出點點寒星,不怒自威。
“我是怕她出什麼事,我看你是不是多派點人跟著欣兒。”
“有祥管家在她身邊,能出什麼事。再說欣兒怕生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多了反而不好。你們女人家啊,就是愛操心。”晏敬天抿了一口酒,嗬嗬地笑著。這女兒還沒回來,菜又不能動,隻好先來一壺酒,自斟自飲。
“你瞧你說的”晏夫人搶過晏敬天的酒壺,為他倒上一杯酒,嗔道,“欣兒是我女兒,難道不是你女兒,操心難道是我一個人操心嗎?”
“是是是。”平時威風八麵的晏敬天此時隻是樂嗬嗬地點著頭,喝著夫人為他倒的酒。“老爺,夫人,小姐她們到門口了。”一名仆人進來稟報道。
“那快讓她們進來啊,快去!”晏夫人催促道。
“是。”仆人忙又一溜煙小跑了出去。
“娘!”仆人跑出去沒多久,小姐就回來了。“我的寶貝啊,可把娘擔心死了,快讓娘看看,沒哪受傷吧”說著的同時,左看看右看看,見沒有哪有異樣,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下次再要出去,早點回來,啊”
“知道了,娘。”
“真乖。”對於自己的女兒,晏夫人打心底裏喜歡,既聰明又乖巧,說著在她那粉嘟嘟的小臉上琢了一口,“去吃飯吧,菜都快涼了。”
“祥叔,你也下去吃飯吧,這一路上麻煩你了,待會你到賬房去把這次任務的報酬領了。”晏夫人對於祥管家這次把女兒安全的帶回來,心裏也是很滿意的。
“謝夫人。這是我應該做的。哦,我這次回來還帶了個小男孩。”
“小男孩?”一旁剛要動筷子的晏敬天停住了筷子,皺了皺眉頭。“祥叔你先去吃飯吧,一會兒你到我書房來。”
“是。”祥管家恭敬地退了出去。
“爹,那男孩是我發現的,當時我在雪地上走,被他絆了一跤,我看他就那麼躺在雪地上,我怕他凍死,就讓管家把他帶回來了。他不是什麼壞人。”欣兒沒敢說自己玩的事,怕被父親訓斥一通。隻是簡要的說了說自己遇到男孩的經過。
“我知道了。吃飯吧。多吃點。”晏欣兒低著頭,小口小口的吃著,心想什麼時候再去看看那個小男孩。書房內,晏敬天正半靠在身後的躺椅上,手裏拿著一支煙槍,煙霧繚繞之間,看不清臉上的神色。祥管家把晚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說了一遍,沒有一處隱瞞。
“你說他會不會是華府的人?”晏敬天把手中的煙槍在桌邊彈了彈,問道。“如果他是趙府的人,那倒不必擔心。趙府,生不出什麼大亂子。”
“他是哪的人,我暫時還不清楚,隻不過我覺得此事有些蹊蹺。這男孩倒在哪不好,偏偏倒在我們晏府的門前,還恰巧被小姐發現。我覺得現在我們啊,也不必去問這男孩到底是哪兒的,隻需派一個人暗中監視著他,順藤摸瓜,他如果是華府的內應,必然要和華府聯係,一旦聯係了,就說明華府暗中對我們有不軌之心。華府一直以來不敢對我們動手,是因為他們自知實力不夠;我們一直沒對華府下狠手,是因為一直以來都沒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而這一次,我們可以將這小男孩作為導火索,一旦確認了他是華府的人,我們就可以用這個引子,正式開始對華府的吞並措施了。”
晏敬天笑了笑:“不愧是跟隨了我這麼多年的人啊,我心裏麵想什麼你是一清二楚啊。”說完,用手指敲了兩下左手邊的牆壁,“去把那男孩看緊了,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來向我彙報。”光滑的牆壁上麵畫著的一條蛇忽然活了過來,不停地旋轉收縮起來,一會兒,蛇就不見了,而牆仍完好無損。“派蛇男去,會不會大材小用了?”“關係到我晏家安危的事,不是小事啊。”晏敬天閉上了眼睛,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他心裏麵有種預感:風波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