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閣號解體的瞬間,熊君山盡力保持清醒,最後用劍氣化防護罩,護著跟他連在一起已經被震暈過去的福不屈。然後陷入了黑暗,沉沉浮浮。
不知過了多久,熊君山手持無遂劍被海水拍醒,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跟福不屈被明閣號的殘骸:一塊木板裹挾著,正在海麵漂流。
防護罩已被打破,身體又多些傷口。它先檢查了身體,除了被泡的久了點,身體上的傷口有些腐化,其他沒有大的情況,四肢具在,還算無恙。又內視一圈,檢查丹田的情況:元嬰緊閉雙目,神識受損,身形變得瘦小萎靡,還布有傷痕。攜帶的儲物袋全部都在風暴中遺失,得盡快離開海域,想辦法恢複修為才是。
熊君山雙眼望去,周圍都是無窮無盡的海水,白天無法觀察星空,分辯不清方向。又望著還在昏迷的福不屈,平常衣冠楚楚的清風道君此時也全身是傷,衣衫襤褸。
他目前隻能閉目養神,等待夜觀星空分辨方向。
夜晚降臨,熊君山也恢複了些,抬頭看了星空,借助星辰,熊君山辨別出了方向。他試圖叫醒福不屈,可對方毫無反應。
熊君山決定先往小運山方向去。
有了方向,經過漫長的漂流後,熊君山終於到達了海灘。他將福不屈放在岸上,自己則靠在一旁休息。
突然,熊君山心中一緊,他意識到這裏可能並非安全之地。但眼下兩人傷勢未愈,隻能先尋找一處僻靜之處調養身體,再作打算。
熊君山站起身來,背起福不屈,手持無遂劍艱難地向海岸走去。走著走著,他發現了樹木森林,猜想此地應該是小運山脈附近。現在兩人身負重傷,不宜暴露在外麵。他要在天黑前找到兩人的藏身之地,謹慎起見,待修為恢複一些,有了自保能力在回到城裏。
熊君山背著福不屈走進樹林,來到山穀處,看見一條小河邊,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聲響。他警惕地抬起頭,發現不遠處有一隻野兔正警惕地看著他。熊君山心中一動,或許可以跟著這隻野兔,在野兔洞穴附近尋找一個暫時的庇護所。
一般小動物附近都是比較安全的,沒有大型的妖獸活動。
熊君山跟著野兔,沿著河流往上走,來到一個池塘邊上,看見野兔消失在平地邊的斜坡處。環顧四周,他打算在斜坡處挖一個山洞養傷。
熊君山右腳剛踏入離斜坡半丈距離的時候,就意識到這裏是有陣法的,他踏入了防禦陣法裏麵。
洞府裏麵,小兔跑回來,眼神緊張,對著許川一陣比劃:有人過來了。她布置的防禦陣法就提示提示有人闖入。
熊君山腳步停了下來,不挪動半分,緊握無遂劍,凝神半息鎮定自若道:“抱歉,不知貴地有主人,冒昧打擾了!”
許川拿著正在練習的桃木刀站在洞府裏,推開掩藏在洞口樹枝雜草,望著洞外站著的人:見他如被狂風肆虐過的殘枝般疲憊的身形,卻又有著如鋼鐵般堅定的眼神。
熊君山靜靜地凝視著洞裏緩緩走來的身影,目光帶著審視。此刻的熊君山,背負著福不屈,又被海水泡了很久,其模樣著實顯得狼狽不堪、落魄。
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對視著,半晌過後,許川斟酌著語氣打破了這片沉寂:
“道友,不知是否能有我幫忙的地方?”
熊君山也想起,這是那個不買他腰帶的煉氣女修。等許川問完便回答道:“我們再找可以療傷的地方。誤入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