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 3)

邊顏是和我一樣找到了自己的桃花鎮的人,也許她找到的並不是桃花鎮,卻是與其並無差別的理想式烏托邦。她的再次離開是以為我所尋找的桃花鎮就是她所要追尋的夢想。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定的,命運終究不可逆轉,唯一能改變的隻是那旅途中所遇到的不一致的風景。

我想我該是去添間衣服了!

勿念!

蘇七

2007年11月

雲南的天氣總是嬗變的。

像個娘們的性子,說怎麼著,轉個身就變了。這是我所工作的冷飲店的小莫告訴我的。

近幾天來時不時的下上幾場雨,天氣也開始變得陰冷起來,我出走匆忙,除卻幾件T削、襯衣再別的衣物,我想我應該去買件外套來度過這個並不算寒冷的異地之冬。

小莫是我租房子邊上那所大學的學生,下了課就到冷飲店來做工,她的家境很好,她說這樣做隻是想體驗生活。其實我知道她這樣做隻是太寂寞了,由於家境的原因所有的人都刻意的疏遠他。她總是說,我知道我的家很有錢可是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從未想過自己會高人一等或是有著某種優越感。或許這一切的果該歸結為他父母的錯,至少不該開著奔馳的時候去刻意的與那些隻能坐客運車的人客套。這或許也是人性的本能罷,不能接受旁人給自己精神的施舍。

小莫每天下課後都會來冷飲店做事,一個人靜靜的站在旁邊,沒有微笑,沒有歡迎光臨的致辭。總是靜靜的一個人數自己的傷口。

每到夜晚她總是要去請我喝酒,兩個人麵對麵的坐著,相對卻無言。

蘇七,或許我一生就隻有你一個朋友了,但你總有一天會離開的,這或許是我的命。命中注定該有這麼一段有人可以分擔我痛苦的路。

小莫不大能喝酒,所以每次都會喝醉。每次我送她回宿舍,她總是趴在我背上假裝睡著,直到難受得不能再撐下去才會叫我放她下來讓她到邊上吐個天昏地暗。我說,莫,難受你就不該撐著,你該早些讓我知曉。小莫說,我怕,我怕你會在我吐是時候離我而去。

傻姑娘,我是不會扔下你不管的,至少在我還未決定離開的時候。

記得第一次小莫請我喝酒,她發訊息給我,帥哥,一起去喝酒罷。莫。

當我睡眼蓬鬆的從小屋裏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她拿著手機站在學校的大門下微微的笑。夜燈打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現出淡淡的光暈。

小莫常常帶我到她租房的地方,寬大的三室兩廳,布置得清雅素淡,有些蕭索。她說,我每個月可以從信用卡上支取一筆不菲的生活費,有時候我都懷疑自己有能力花掉這筆錢麼。

我說,父母還很愛你的,至少你該珍惜現有的這一切,或許過一段時間你想來珍惜的時候都沒機會了。

她說,這我知道。從開學那天我看到我父母後,這兩年來我未再見過他們的麵。一開始我也嚐試著去珍惜這一切,可惜,已經回還不到從前了。他們離婚了。

我再無言語,再多是言語多是多餘。

時間過得讓人不適應起來,很快到了十二月。

至收到阿晴的信我就辭去了冷飲店的工作,小莫也在那個時候不再來上班,我沒有去找她,正如她沒來找我一樣。我整日的窩在小木樓裏睡覺,從借口的音像店裏租無數的盜版碟度日。

我看我了我信用卡上的餘額,900元。或許能夠讓我生活到雲南的春天。

天氣愈漸冷,房東臉上的笑容似乎也被冷藏了起來。我已經兩個月沒交房租了。

我想我該是上街去給自己買件過冬的衣服了。

我挑了個有太陽的日子上街,交掉房租後我還剩下500塊,也許我還能買件外套。

我買了外套回來,又看見房東臉上溫暖的笑容。

小蘇,有你的信。房東說。依舊是溫暖的笑容。

我沒有再說謝謝,拿了信徑直上樓去了。我開始討厭起那種溫暖的笑容來。

阿晴的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