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魔嶺向中洲大陸位置延伸的末端山脈有一山峰,因為處於魔嶺和中洲大陸的分界之地,故稱邊界山。五十年前正魔之間曾爆發了一場大戰,大戰就發生在邊界山西北方向的裂穀之中。裂穀如今妖獸為患,就算是修仙有為之人也不敢貿然進入。
邊界山之陽,靠著南疆之地,有一邊境城。邊境城裏有個村,叫無喧村。這無喧村在邊境城的北邊,遠離著邊境城,名義上雖歸屬於邊境城,但多年來也少有外人來此,可以說是一個遺世獨立的小村鎮,村裏的人也樂得清靜不去計較。從地理上看,無喧村是離魔教最近之所在,這樣的地方,應該是最危險之地。但正魔大戰之後,魔教元氣大傷,早已無力外侵,這給了無喧村一絲喘息之機。五十年前,這個地方雜草叢生,一片廢墟。幾年之後,這裏花紅柳綠,迎來第一個村民。慢慢地,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這個村子裏,無喧村遂開始成型。
無喧村村北乃是一個小山坡,山清;村南乃是一條流經村子的小河,水秀。背山靠水,且幽靜無喧嘩,這樣的地方注定讓人樂不思蜀,加上這幾十年來無喧村從未發生過什麼大事,村民也抱著天下太平的心理,心安理得,毫無戒備地生活下去。
但要說村民無憂無慮無疑是癡人說夢。對於他們而言,這裏有三害。第一害乃是村北突翠山上的窫窳凶獸。此凶獸盤踞山上常常咬傷上山砍柴的村民,村民們幾次集體上山除害都無功而返;第二害乃是村南長橋下的汙河長蛟,人從橋下經過,一不小心就被它吞入肚子裏,不知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幸好此蛟隻呆河裏,不曾出來,這讓村民少了一點擔憂;第三害,乃是村子裏的劣童——商天野。村民對他的厭惡到了何種地步?童謠有證:“野劣童,精力旺,調皮搗蛋村民慌。拳打李,腳踢張,雞飛狗走不得閑。嚇得鄉民齊叫苦,無人敢與論短長。誰說生兒乃是福?搖頭歎氣心悲涼。”
“站住。”
一聲大吼回蕩在無喧村裏,雖然我們看見一個臉上很多黑泥,穿著肮髒的十四五歲小孩從一個屋子裏衝出,衝上街道,後麵跟著兩個小孩,一個高高瘦瘦,另一個矮矮胖胖。接著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拿著菜刀怒氣衝衝滿臉殺氣地衝出來。邊晃動著手中的菜刀,邊吼:“站住,不要跑,我要殺了你。”
看到這樣的情形,街上的小販和路人都動作迅速地做鳥獸狀避開,雖然已經有準備,但是來不及收走的雞鴨鵝,還沒收走的貨物比如手鏈,風箏啊等等,都在劫難逃,遭遇橫禍。也有一些避開得慢的人被絆倒,一個被絆倒,緊接著其他的人都被牽連,齊齊摔倒,每個人摔的方向都不同,摔倒之時順帶將旁邊的攤子給推倒,整條街幾乎每個地方都被殃及。一路上隻見“雞毛和鵝羽齊飛,風箏同鞋子共舞”。中年婦女身體肥胖,走得又慢,加上還要小心腳下跌倒的行人,走的更慢了,隻是追了幾步,就隻能看到那三個小孩的腳後跟了。中年婦女氣喘籲籲地停下,咬牙切齒地道:“算你們走得快,不然我就剁了你們。”說完還不解恨,把殺豬刀砍向旁邊一個攤子,這個攤子很幸運地沒有被剛才的混亂折磨,但終於還是躲不過這把刀的摧殘,帕的一聲,碎掉了。自然,這個爛攤子的帳也算在那幫小孩的頭上。
旁邊的小販前一秒才慶幸攤子沒有毀於剛才的混亂,沒想到下一秒就慘遭殺豬刀的摧殘,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無力回天,真的是啞巴吃黃連。他說道:“黃五嫂,那個野孩頭又幹了什麼好事?”
“他幹的好事可多了,你給我評評理啊,我正在家裏給我那漢子做飯,聽到屋頂有響聲,就走出外麵說去看看啦,誰知道剛走出外麵,就看到屋頂的瓦片刷拉拉地掉下來,頓時屋頂就穿了一個大洞,瓦片掉下來將我鍋灶裏剛煮好的菜都給弄髒了。這還是前奏。接著一個小胖子從上麵掉下來。你想想從屋頂掉下來一個人會怎樣?那個下嶴胖子立馬將我的鍋灶給砸得稀巴爛。什麼?人傷到沒?我本來也想著不知道是哪一個孩子淘氣,在我家屋頂玩,不小心掉下來,灶爛就爛了,這是小事,人命才是大事,想要馬上去看看,但接下來的事就讓我火冒三丈,什麼?什麼事?說出來就氣人,我那閨女也聽到了響聲,從她的閨房出來。我看到我閨女的樣子後我才知道這幫野孩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跑到我家屋頂去。為什麼?他們想偷看我閨女洗澡。你說我能不冒火嘛?我立馬順手拿了我家漢子剁肉的菜刀出來了,幸虧他們跑得快,不然,我就閹了他們。叫他們偷看我閨女洗澡。”
“不用說,肯定又是商天野這個害蟲了。”
不錯,策劃這次偷看洗澡事件正是商天野。此時他和他的野孩幫成員們,早就一溜煙跑到了一個隱秘的小巷子裏。
商天野停下後,首先對著一個胖子罵:“小胖啊,都叫你不要跑上去,你非要跑上去,這下好了,屋頂也承受不了你的重量,穿了一個大洞。你害得我們看不成,一定要接受懲罰。”
小胖子道:“這不公平,每次你們都可以看到好東西,我就隻能幫你們看風。你們這分明是欺負我。”
天野笑道:“我們那裏是欺負你,還不是因為你太重。你問問大瘦,上次去偷看劉寡婦洗澡,又是因為你太重壞了事吧。”
大瘦道:“就是。本來我們都已經快成功了,你一個激動,又是嘩啦啦一聲,到手的鴨子都飛走了。”
小胖子道:“好吧,我接受懲罰就是了。不過這次我也不算是壞事。”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