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店家把話說完,女子拔出短劍,砍下桌子一角。掉落的木塊正好砸中店家的腳。店家這才意識到自己處境不妙了。
“你稍等,麵條馬上就好。”店家哈著腰,慌忙的離開。
隔壁一桌兩個青年,對於紅衣女子的到來,他們本不敢興趣。直至紅衣女子拔出短劍,兩人的目光鎖定了紅衣女子的短劍。
店家退下,紅衣女子收起短劍,雙手托著腮幫,眼睛望著屋外麵陰沉沉的天空,一臉的惆悵。
很快,店家端著麵來了。
“店家,結賬。”青衣男子說。
店家把麵放在女子麵前,又轉向另一桌,看了看桌上的酒菜,默默的算了瞬間,說:“客官,一共十錢銀子。”
“十錢銀子?你這是黑店嗎?我們就點了兩個菜,吃了你五個饅頭,哪裏就值十錢銀子了?”灰衣男子提高了音量,顯然,他對於飯錢不是很滿意。
“客官,你聽我給你算賬,兩碟小菜六錢銀子,五個饅頭……”
“你這兩個菜也值六錢銀子?”灰衣青年手指桌上的空盤,怒問。
“老二,同他理論什麼。”青衣青年從懷裏摸出五錢銀子,丟在桌上,冷酷的說,“就這麼多了,要你便收下,不要,老子一分錢不給你。”
店家拿起桌上銀子,數了數,隻有酒資的一半。他又看了看兩個人,他們都是驕橫無禮的樣子,並且,桌子上還放著兩把長劍,想來他們都是江湖人了。
多年的經驗讓店家明白一個道理,和江湖人打交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忍氣吞聲。雖然酒資不能要回來,可相比於性命,那點酒錢也就不算什麼了。
兩人起身,拿起桌上的長劍,起身離開。在經過女子桌旁時,兩人相互使了個眼色。灰衣青年故意靠著桌子走,他揚起衣袖,把桌上的短劍給拂掉了地上。
紅衣女子正要動怒,青衣青年忙嗬斥道:“老二,你怎麼把姑娘的劍給弄掉了?你還不快點給姑娘道歉。”
“姑娘,對不住了。”
紅衣女子正要彎腰撿地上的短劍,灰衣青年這一道歉,剛好擋住紅衣女子,讓紅衣女子無法彎腰。與此同時,青衣青年已經彎腰撿起地上的短劍,趁機,他拔出短劍,看了眼,然後雙手捧著短劍,交給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見對方把劍還給自己了,她也就沒有道理動怒了。
兩青年在出屋門時,不約而同的回頭看了紅衣女子一眼,臉上有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紅衣女子不飲酒,她一陣的狼吞虎咽,很快就把麵條吃完了。然後,紅衣女子取下包袱,把三個饅頭放在包袱裏。
“老板,結賬。”紅衣女子背上包袱,並把短劍掛在腰間。
“客官,你這是五文錢。”
紅衣女子從身上摸出一些銀兩,取出五文,交給店家。
店家收起錢,又看著女子,問:“姑娘,我聽你說話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女子瞟了店家一眼,冷冷的說:“怎麼,外地人不能在你這裏吃飯嗎?”
“姑娘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店家忙說,“你看著陰雨天,道上行人少。姑娘你這麼小的年齡,孤身一人,有些不安全啊。”
隨即,店家湊到紅衣女子跟前,用手遮住嘴巴,並附在紅衣女子耳旁,小聲的說:“據我觀察,剛才離開的那兩個年輕人便不是好人。”
“你打算怎麼辦?”紅衣女子問。
“要不這樣。你在我這裏住宿一晚。你明日一早趕路,天黑之前,定能趕到鄆州城。”店家說。
“你為什麼要幫我?”紅衣女子質問。
“我看你一個小孩子行路實在是不安全。”店家再三保證道,“我可是好心好意啊,你千萬不能誤會我。”
“師傅說過,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女子撩起大氅,亮了亮腰間的短劍,冷笑兩聲,說:“再者說了,就憑我腰間的這把寶劍,誰敢攔我?怕是不想活了。”
店家苦笑,他本意是為了姑娘好。他也是有家室的人,並且,他也有一個女兒,和紅衣女子一般的大小。
隻是,紅衣女子並不領情,店家也沒有辦法了。
對於姑娘所說的大話,店家並不以為然。雖然她不會武功,可他也知道,就憑眼前這個女子,就算是從娘胎裏開始習武,也不可能是江湖高手。所以,店家認為紅衣女子是吹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