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人愛上了另一個人,那麼他一定會在腦海中幻想一個角色,這個角色除了名字和那個人一樣以外並無其他聯係,接下來就是在幻想與現實的對比中承受一次又一次的認知不協調,直到愛的感覺消散,故而所有的戀愛必然都是悲劇。————摘自主人公的日記本
戰事結束以後,帝國的中央樞紐整天都在忙活一件事,你們猜是什麼,我給你們一百次機會都猜不到,是修建一個遍布整個帝國的地下水道係統,生活在舒適時代的你們一定想象不到,沒有下水道的聚居地是什麼樣子的,到處是臭氣熏天,屎尿橫行的街道和廣場,人們就在這種環境下工作生活,如何不感染疾病,如何不爆發瘟疫,並且沒有品質的生活會讓人心情惡劣,脾氣暴躁,一天十幾場暴動沒有誰受得了,當查明暴動的原因竟然是某個人踩到了一塊風幹的牛糞,在街頭破口大罵,引得路人紛紛接茬,進而引發大規模****之後更讓人哭笑不得。
初步估算以後,建造這樣一個工程需要帝國十年的財政收入,動用一億兩千萬左右勞工,大概耗費二十五年方能完工,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也著實被嚇了一跳。單是這個錢從哪裏來,我開會和大家商量了一下,覺得非常時期要采取非常手段,都到這光景了也就不用講究什麼種族貴賤了,大家都同意把礦場,油田,相應的技術轉讓給一些民間的大財團,我還自作主張,把一些更高的技術賣給了很有野心的貴族,這個事情後來差點釀成大禍,屬於一文錢逼死英雄漢的典型,這是後話,暫且不提。不管怎麼樣,總歸是把工程款的首付給整明白了,勞工的問題好解決,隻要工資合理,在這個失業率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國家是不愁找不到工人的。
在財政如此緊張的時候,手下的人卻非常的不老實,比如金森這小子,背著我們在各地都開了典當和放貸的鋪子,看他平時辦事得力對我還算忠心,我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有甚者,利用我們的先進武器,做上了殺手的生意,隻要給得起價錢,不僅殺人放火還把人頭給你郵過去,真是忒心狠,也不知道我的價錢是多少。
這一天我正在辦公室裏畫工程圖,設計新型的斷頭台,民間事務管理局的官員敲門進來,給我呈遞了一份文件,我感到非常驚訝,因為我主管軍政,動刀動槍的事情才會來找我,民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非要我過目,難道又暴動了,不應該啊,不是剛剛鎮壓下去了嗎。
等我看完了這份報告,便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恐怕單憑我也無法處理了,我把秘密警衛的頭目叫進來,對他吩咐一番後,到衣櫃裏找出一套黑色的長袍,還有一個非常高的尖頂帽子,就這樣把自己打扮成人類大主教的樣子,那個誰說過,宗教是人民的芙蓉膏嘛,經過我觀察,這套芙蓉膏裝束比較容易令人民接納,軍服太刺眼了,總是提醒著它們被殖民的事實。
一個小時以後,皇帝的議事廳裏,旁遮***一如既往地打瞌睡,這家夥剛娶了第三十七任妻子,願上帝保佑他在床第之事,枕席之歡中與世長辭。我披著那套主教的皮矗立在皇帝的一側,不是耍帥,這套衣服都是獸皮,真的非常的重,連走動都很困難。我慢慢挪動到事件的當事人麵前,已經被警衛摁在地板上的一男一女,準確地說,是一個人類男子,我的下屬之一,以及一個魚人女子,某個財閥的女兒。我不可置信地問道:
“你們兩個,要結婚?!”
魚女掙紮著抬起頭,大聲說道:“我們是相愛的,沒有人能阻攔我們結合。”
“誒呦,會說人類的話,看來是兩朝老臣之後咯,不過我沒問你。”我轉向那個人類,“你,真的要和這個,女孩結婚嗎?”
男人抬起頭,不服氣地瞪了我一眼,表示默認。
“好,好,你們這是在挑戰帝國的尊嚴。”我一聲冷笑,“來人,給我架一個油鍋,我倒要試試看,是不是情比金堅。”
滾燙的油鍋很快架設好了,裏麵的油咕嘟咕嘟地往上冒泡,看起來就很嚇人。當然不是真的,裏麵加了硼砂,看起來好像開了,其實不超過四十度,其實我才不關心誰和誰結婚呢,我還沒有**到油炸真愛的程度,隻是人類和土著的等級區分由來已久,如果今天太容易地讓他們打破了這界限,就不是我們殖民他們,而是他們同化我們了。
旁遮普終於醒了,舊貴族就是對這種鮮血淋漓的戲碼特別感興趣。警衛們把情侶逼到伸到油鍋上的一塊厚木板上。我點燃一根煙,不緊不慢地對他們說:
“上帝保佑真正的愛侶,你們如果執意在一起,就跳下油鍋,如果毫發無傷,我做主批準你們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