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記憶力還沒有混亂到製作了一副完整的骨架還記不清的地步,那麼會是誰,難道在我製作了頭骨之後還有人進入了實驗室,幫我把我的惡作劇擴大化嗎,沒有人有理由這麼做啊,難不成那副骨架真的是古代遺跡,怎麼會恰巧與我做的東西使用同一材質,不對,應該先問為什麼會在這個人類從未涉足的星球出現這種意象才對。
仿佛要讓我的思路更加混亂一樣,第二天的發掘更加有收獲,不僅發現了第二具,第三具人類骨架,還有一些更加令人歎為觀止的文物,有飛行器和航天器的圖騰,還有巨大建築的模型,甚至還有一些殘缺不全的書籍,上麵有依稀可見的文字。我被這種情況折磨得要發瘋,卻沒有任何可以傾訴的對象,我感覺有一股力量在發掘現場的四周湧動,但既沒有辦法判斷這種力量的目的,也沒法阻止這種力量的作用。在這種情況下之下,我誕生了一個極端的想法,我想去毀掉那些水晶骨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知道不能再這樣瘋狂下去了,我要去把那些東西砸爛,然後向所有人認錯,告訴他們這一切不過是我的惡作劇。
當天晚上,我一直等到了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偷偷地撬開實驗室的門,我準備了一些腐蝕性很強的液體,可以在無聲無息中把那些詭異的東西毀滅,不能讓它們像孢子一樣,在這座星球瘋長。
房間裏沒有開燈,我借著手表上微弱的熒光在房間裏摸索前進,過了一段時間,我還是沒有摸到實驗台,這令我感到困惑,難道我錯過了,我開始往回走,這一回頭不要緊,我撞到一個人,之所以確定我撞到的是人,是因為我一直是蹲著前進的,而我撞到的東西明顯高過我的腰,而且被我撞了以後,他前後晃動了一下,但並沒有被撞倒,過了一會兒又自己站定了。我心裏大叫不好,發熱的頭腦也變得冷靜起來,我把手表的燈打開,準備袒露真相。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是我現在說給自己聽也心存懷疑,我看到的正是一副直立在我麵前的水晶骷髏骨架,他不僅在沒有支架的情況下直立在地麵上,還伸出了他的手,在我的臉上和頭上摩挲了幾下,我感受到的並不是水晶冰涼的觸感,而是一個真正的人的手掌。由於他並沒有聲帶,所以並沒有說話,隻是對我做了幾個手勢——謝謝,你,關於,頭。難道是感謝我為他製作了頭顱嗎,可是我並不是接受他的委托才做的,單純的隻是惡作劇而已。我還想進一步詢問這些事情,可是水晶骷髏已經不理會我,走向了實驗台躺了下來,重新變成一具沒有任何反應的模型,我摸摸自己的臉皮,那種溫暖的觸感證明這一切並不是幻覺。
後來,公司的專業勘探隊取代了我們,並把整個現場納入了軍事管理,不管學校裏的人怎麼反對都無濟於事,畢竟公司決定一切,我對那些爭名奪利的事情不感興趣,我隻想知道一個為什麼,我為什麼會在那個晚上產生製作水晶骷髏的想法,到底是出自我自己的意願,還是某種超自然力量的指引,還是人的意願本身就是虛假的,我們都是絕對意誌的附庸,我就是為了尋找這個答案,才來到這裏工作的。這就是我的故事。
我聽得一頭霧水,隻好點上一支煙並不說話,難得我聽到別人的故事以後沒有產生一兩個陰謀,我也感到異常地輕鬆,所以說年輕人還是沒見過世麵,這麼點事情就上升到哲學的高度,我看他八成是被古代超文明的磁場所影響,產生了一係列場內的行為,就好像帶電粒子進入磁場會運動一樣,隻是運動的複雜性不同其原理並無二致,不過我才懶得告訴他,人生的答案要自己尋找才有趣味,我吞吐著煙圈,等著下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