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審判日(1 / 2)

神聖的法律之門是專門為了那些受苦受難的人們設立的,為了將他們攔在門外。————不列顛宗主國民諺

正當我滿心歡喜,耀武揚威地向依稀可見的宗主國守衛揮手示意時,一隊安全人員從農田裏的掩體中迅速地衝出來,他們絲毫沒有跟我廢話,擊斃了我的隨從們之後,給我和喀山戴上了冰涼的手銬,我太過於震驚了以至於陷入一種呆滯的狀態,直到他們按住我的頭,把我銬在宗主國法庭的被告席上我才反應過來,我用力地掙脫警衛,大喊道:

“我有什麼罪,為什麼要抓我?!”

“警衛,把他按住,我讓你說話你再說話。”法官翻著卷宗並不看我,“被告到席,我宣布開庭,公訴方請陳述事實。”

“法官大人,我謹代表女王陛下,首相大人以及不列顛政府控告被告在行使其被賦予的公權力時濫用職權,涉嫌泄露國家機密和人類科技給土著居民,煽動魚人對抗政府,以及截留應該上繳給國家的礦產和物資數量巨大,我們已經將他的犯罪事實整理成冊,隨後呈交法庭和陪審團。為此我們希望法庭判處其盜火罪,******罪以及貪汙罪。陳述完畢。”(盜火罪,在沒有得到宗主國允許的情況下將技術引入殖民地或者放任殖民地的科技水平達到特定程度而無所作為。)

“知道了,檢方傳喚證人吧。”法官說道。

一號證人被警衛帶了上來,是我的老朋友,旁遮普將軍,我看到它的那一眼就知道我掉到某個提前為我設好的圈套裏麵了。這個狡猾的笑麵虎向法庭提交我們簽署的條約,裏麵確實有轉讓技術以換取特權的條款,我無話可說,再加上我明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道理,也就不再掙紮,平靜地坐下來觀察這個以我為中心運作的,卻完全無視我的法庭。

我的右前方坐著我的朋友,杜立特醫生,他要為我辯護嗎,也許我當初應該聽他的勸告,多在殖民地遊覽一下,也許就不會這麼毫無準備地自投羅網了,還有很多人我不認識,他們有的神色慌張,也許是怕被我牽連,有的麵色興奮,也許已經再盤算著瓜分我的利益所得,有的非常平靜,比如說喀山,也許我該向他學習。

“傳二號證人。”法官已經開始打哈欠了。(怎麼了大人,排練的次數太多已經厭倦了嗎?)

我的淡定是那樣的自以為是,以至於當我看到二號證人如此地瞠目結舌,喀山一瘸一拐地從被告席走到了證人席,指著我說:

“我向上帝起誓,我的所言非虛。我證明他有罪,我證明他有罪,我證明他有罪。”

我趁警衛不注意,脫下鞋子朝喀山扔了過去,我看到他要作證時已經是大腦一片空白了,我最初還以為他是什麼隱藏很深的密探,原來還是瘋子。仁慈的上帝把你變成瘋子,你隻記得一句話,還是一句汙蔑別人的謊話。

“被告你再這樣,我會考慮加你一條蔑視司法的罪。”法官眉毛一挑,瞪了我一眼。“被告,對於控方的陳述,你有什麼要反駁的地方嗎?”

既然難逃一死,那我也要把要說的話說完再死,我站起來用顫抖地聲音說道,“我承認曾經秘密轉讓過技術給魚人,但我那是站在不列顛的角度,為了公司的利益最大化的權宜之計,隻是培訓一些必要的專業人才,並不是開設學校那樣的大規模轉讓,而且我曾經提交過申請,隻是你們工作效率太低了,我一直得不到回應而已。對於我的貪汙行為,我也認罪,但是你們都和我一樣,我那裏有行賄的賬本....”(說到這裏我被法官打斷,我被警衛按回到椅子上)

接下來是杜立特醫生為我做減刑辯護,他的論點有兩條,第一是我的來曆不明,並非不列顛的公民,在聯係到我的祖國之前不應該被判處極刑。第二是我可能有精神問題,他認為我有比較嚴重的妄想症,希望法庭能進行司法鑒定,在人道主義的前提下進行判決。

法庭駁回了杜立特醫生的請求,他們的解釋是即便我不是不列顛的公民,但是我簽了白紙黑字的合同,在這種時候逃避條款違背了契約精神。對於精神問題他們也不同意,他們認為我說話條理清晰,處理問題堅決果斷,具備完全的行為能力,應當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聽到這裏我冷笑不止,杜立特醫生還是太善良了,居然想要用這些程序上的小細節駁倒利益集團的論斷,在宗主國的法**,所謂的精神問題隻不過是一種借口,一種托辭,就好像我抱給旁遮普大將軍的嬰兒一樣,我說它是太子它就是太子,我說它是狸貓它就是狸貓。問題不在於事實是怎麼樣的而在於把握事實解釋權的人希望它是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