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黃大仙討封(1 / 3)

“美女,請帶好隨身物品。”

後排的乘客未作理會,自顧自下車進了別墅區。

大概是沒聽見吧,我不以為意,抽出一支“紅塔”牌香煙點上,狹小的車廂裏頓時煙霧繚繞起來。

有些人自一出生就站在了大多數人都到不了的終點——當金錢累積到一定程度變成一串數字,多數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對他們來說唾手可得。

上天是公平的,讓富人擁有財富的同時,也讓他們失去了煩惱。

我叫劉正,是一名司機,您要問我這輩子經曆過最恐怖的事是什麼,那絕對是——沒錢!

我出生在一座叫信水的城市,年少時覺得這座城市就像一個牢籠,把我牢牢的關在裏麵。待長大後總算如願去了別的城市,走走停停輾轉七八年,最終還是回到了這裏。

我太爺爺名叫劉富貴,當時在十裏八鄉是出了名的巨富,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地主老財。

因家裏排行老三,發家之後外人都稱他為劉三爺,小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跟在爺爺屁股後麵求他講太爺爺的故事。

劉富貴出生在一個動蕩的年代,似乎到處是硝煙和戰火,好在家鄉地處偏遠,他竟奇跡般度過了一個完好的童年。

每天牽著家中的老牛到田間吃草,他躺在草垛上,望著藍天,日子就那樣不知不覺過了十幾年。

有一天他的父親找來他問道:“你是要家裏的這頭牛還是我給你一筆錢,你去城裏做點小生意謀個出路。”

那時他已經十七八歲,在當時這個年紀很多人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

這個年紀還不結婚,街坊鄰居都要暗地裏嘲笑幾句:老劉家兒子真沒出息,這麼大了還討不到媳婦。

劉富貴心想:我可不願天天種地放牛,難不成守著條老牛過一輩子?於是就說:“要錢好了。”

“你可要想好,做生意有賺有虧,這筆錢虧了家裏可再拿不出錢給你了。你們幾兄弟我是一碗水端平,誰也不多給,誰也不少給。”

劉富貴想著隻要不種地,哪怕是給人端碗洗盤子都行,當下拿著錢往城裏去了。

那時候交通可沒現在這麼方便,公交地鐵出租,全靠開11路。

他日中時分出了門,一直走到申時還未到城裏,隻覺雙腳跟灌了鉛似的再也走不動路。

恰好路旁有座供行人休息歇腳的涼亭,名曰“十裏亭”。

他心想距城裏還有十裏地,眼下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不如在涼亭稍作休息,等日頭不那麼烈了再趕路。

劉富貴走進涼亭,拿出隨身帶的水壺喝了兩口,背靠亭柱閉眼眯了起來,卻不想這一覺睡過了頭,等他睜眼時周圍已經一片漆黑,萬籟俱寂。

那年頭沒有路燈照明,想要晚上趕路得帶著風燈,可他出門時哪料到這一出,別說風燈,火折子也沒備一個。

此時唯一的光源就隻有半空懸著的月亮,好在臨近十五,月色正濃,就著月光依稀能辨得清道路。

當時剛入了秋,暑氣未去,草堆裏的蚊蟲仍然活躍,要在荒郊野外過一晚,蚊子多的能把人抬起來。

他不敢再耽擱,埋頭就往縣城方向趕去。

走著走著,不對勁了,路越走越窄,兩邊的雜草越來越密。

眼看前方已經無路可走,他回頭一看,糟了,哪還有大路的半點影子,周圍完全沒有人煙,盡是孤墳野塚。

月冷星寒,陰風一陣陣刮著,遠處墳堆的磷火忽明忽暗,不時有幾聲嘎嘎的怪聲傳來,說不出的滲人。

縱是劉富貴一個陽氣正盛的年輕小夥也驚出一身冷汗,出門忘了看黃曆,今晚這遭恐怕凶多吉少。

他不敢再停留,拔腿就往回跑,腳下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一個趔趄向前栽去。

“撲通”,胸口和地上的硬物狠狠撞在了一起,直撞的他眼冒金星,眼淚鼻涕一齊流下來。

緩了好半天終於緩過勁來,他把胸口下的東西掏出來一看,赫然是根白慘慘的骨頭。

他頭皮發麻,閉著眼把骨頭胡亂一丟,骨頭正正插在旁邊的墳頭上。

顧不上胸口的劇痛和滿身泥巴,劉富貴爬起來玩命似的繼續往回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累的他上氣不接下氣停下來,周圍卻還是那片墳丘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