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寧看著虞青棠提著青鐮而來,眉心動了動,旋即看了一眼身邊的宋祈年,見他沒任何反應,她才放下心來。
可能,是她感應錯了。
契靈儀式,便是和靈器簽訂血契。
一個靈器的品階高低,煉器師鍛造出來的初始品質雖說起決定作用。
但若一個靈器的主人實力強大,靈器裏蘊含的靈力,也會愈來愈多,提升著靈器的品質。
當上一任主人與靈器斬斷血契時,靈器上的靈力依舊,甚至會帶給下一任主人無盡益處。
可若是有一個靈器的靈力過於強大,那麼,那個靈器,便會覺醒自我意識,幻化成,靈仙,或是靈魔。
或正,或邪。
當虞青棠,把指尖的血珠,滴落到青鐮時,她身邊的場景,驟然坍塌。
進而變成了,一間伸手不見五指的、狹小寂靜的黑屋。
“有人嗎?有人嗎?”
虞青棠推著,敲打著牆壁,無人回應。
黑暗,密閉,狹小。
虞青棠嘴唇發白,仿佛被無形的鎖鏈勒住了咽喉,漸漸生出窒息感來。
眼前場景又劇烈變化,虞青棠跌入了深海穀底。
在深藍的海底,衣衫裙擺緩慢浮動,虞青棠一張嘴,海水便又四處,向咽喉裏湧入。
氣泡如珍珠般吐出,上升。
她如同提線木偶,無力掙紮。
接著是橫屍遍野的沙場,廣袤無垠的草原……
有時是天空打雷閃電,有時是身後有鬼怪在追。
她像是做了一場夢,直到最後,被人輕輕擁入懷中。
“……盛樾?”
虞青棠艱難地睜開眼,不確信地望著頭頂上的人。
她整張臉,都快貼在盛樾的胸膛上了。
“是我,別害怕。”
聽到這話,並且看到他們都身處在一個安全,茶香四溢的房間內。
虞青棠緊蹙的眉才漸漸鬆開,心也輕鬆下來。
“虞青棠!你快解釋,這把靈器,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周寧寧看了他倆許久,見虞青棠醒了,迫不及待質問道。
“我不知道。”
虞青棠搖搖頭,她真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你知不知道,祈年哥哥為了救你,都受傷了!”
周寧寧看著虞青棠一臉茫然,不知感恩的表情,更加氣急敗壞了。
“你說,你到底是不是狡兔?!”
周寧寧叉著腰,指著虞青棠鼻子問道。
盛樾用手護住虞青棠的腦袋,稍稍側過身,防範周寧寧突然動手。
“她根本不知道狡兔是什麼。”
“我問你了嗎?我問的是她!”
周寧寧抬了抬下巴,她一個大小姐問話,哪有旁人插嘴的份。
“我不知道……”
虞青棠還處在剛才的噩夢狀態,隻是緊緊揪著盛樾胸前的衣襟,小心翼翼地露出一雙眼睛,無辜地看著周寧寧。
“不知道?打一頓就好了。”
周寧寧抿抿嘴唇,雙手抱臂,強勁的靈力蓄勢待發,對外麵的人下令:
“來人,把他們兩個給我綁了。”
不過一會兒,房門輕輕打開,進來的,是宋祈年。
手裏還有虞青棠的青鐮。
“這把靈器,被洗煉過,雖是上古的靈器,但是幾乎沒有靈力和品質可言了。”
說著,宋祈年便把青鐮交還給虞青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