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寧見男人從台下走來,她眯了眯上挑的鳳眼,見著盛樾手裏的破爛,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真是寒門出貴子啊。”
周寧寧從高位上起身,鞋跟與地麵接觸,發出嗒嗒的響聲。
見盛樾甚至連餘光都沒給她,周寧寧握緊了拳頭。
她自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本就是天之驕女,怎能讓人羞辱了一次又一次。
“這什麼破爛?”
周寧寧一把搶奪盛樾手中的懸珠劍,白了盛樾一眼,隨手便把懸珠劍,像丟垃圾似的,丟下高台。
“嗬——”
台下弟子們看見這一幕,倒吸一口涼氣。
懸珠劍在台階上碰撞滾落,周寧寧就是要讓盛樾的尊嚴,也一步步墜落,被踐踏。
“寧寧。”
宋祈年也走下席位,讓周寧寧別再鬧事,並向盛樾致歉,願意給盛樾賠償品階更高的靈器。
盛樾蜷曲著手指,輕微發抖。
以前,他倒不在乎,別人怎麼羞辱他。
但如今,他的青青就坐在台下。
眼底逐漸猩紅,盛樾抬眼,望向這個比自己大幾歲的、看似永遠謙和的男人,緩緩說道:
“不需要補償靈器,就請兩位,幫我撿回來吧。”
“盛樾!你不要臉!”
周寧寧聽到自己扔的還要去撿,立馬火冒三丈。
她就是壞,就是以羞辱別人為樂,但是自己絕不道歉。
“好。”
宋祈年輕笑一聲,緩緩抬手,就要用靈力把懸珠劍吸引過來。
周寧寧同一時間,想要伸手阻攔。
而此刻,三人卻見虞青棠提著懸珠劍,吭哧吭哧地,飛快跑上台階。
少女的臉經過劇烈運動,染上了一抹紅暈,活像個福娃娃。
陽光照在翹卷的睫毛上,在眼睛下投下參差陰影,一雙大眼受不了陽光的照射,微眯著才能看清人。
嫩白的小手緊握著被丟掉的靈器,雙手撐在大腿上,整個人彎著腰輕微喘息。
“你的,靈器。”
看著自己被當做垃圾丟掉的靈器,如今卻如珍寶般,出現在少女玉白的手掌中。
男人隻覺喉嚨一緊,眼眶突然些許酸澀。
他細長的睫毛驟然顫動幾下,艱難地張開嘴:
“謝謝。”
懸珠劍,就這樣回到他的手中。
宋祈年對虞青棠微笑作揖:
“虞姑娘。”
“宋公子,依我看,周小姐要跟盛公子,道歉。”
虞青棠叉著腰,挺起胸膛,學著周寧寧仰著下巴,故作凶狠的話。
殊不知自己此時在他人眼裏,嬌俏又嫵媚。
“我不道歉,憑什麼道歉。”
周寧寧頭一甩,一屁股坐回自己的位置,還不小心碰到了正在喝茶的長老。
長老可一句話都不敢說,自己隻是分宗長老,地位怎麼可能比得過周家大小姐。
“好。”
虞青棠乖乖應道。
人卻直直走向周寧寧,隨手便抽出了她的軟劍。
盛樾和宋祈年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周寧寧毫無防備,當發覺虞青棠抽出了自己緊急防身用的軟劍時,就見自己的軟劍“劈裏啪啦”,也被扔下台階了。
幾個長老和台下的弟子,皆是瞪眼咋舌,大氣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