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朕昨天吩咐準備的沙盤端來。”
薛仁貴和李道宗都好奇的看著放在桌子上的沙盤,沙盤上高山峽穀就如同現實中的微縮版一樣。
“這是朕隨意弄的地形,共有三個,兩位各用一個,中間這個會將二位的軍動合一,兵種數目均是一樣,兩位愛卿還有什麼要求沒有?”
薛仁貴看著這陌生的地形,大腦中早已經計算著該如何進攻,如何防守,如何探路,李道宗一不例外。
沙盤上地形很複雜,薛仁貴獨自在一間房裏,每過半柱香,就有一個人來問他該如何行進。這半柱香,就是半天的時間。當然,也有人隨手在外候著,隻要他有什麼命令,隨時都可以傳出去,但速度還是和自己的軍隊的距離有關。
薛仁貴的本營在一處山坳,那裏的坡度不是很陡峭,軍隊在裏麵,卻剛好可以避開風雨,而且還有很好的隱蔽性。
打仗,首先就是要了解對方,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而對於李道宗,薛仁貴很了解,這個人,打仗的時候很死,不太會變通,所以他的手腳有時候就顯得保守。正是有了這樣的認識,所以薛仁貴的進攻變的很大膽。幾次試探下來,他就更加肯定了李道宗的風格,決定以雷霆之勢,將其挫敗。
他把決戰的地點選在了一處帶有坡度的荒原上,之後就派出數股小規模的士兵騷擾,而從反應回來的信息,薛仁貴可以輕鬆的判斷出,這個李道宗,果然是沉著的很,從不冒進。
“哼,縮頭烏龜又如何,你以為這是在守城嗎?”
薛仁貴冷笑了一聲,叫來外麵的人,詳細的把自己的命令說了一遍。
而此時的李道宗,卻絕對不是薛仁貴想的那樣狼狽,他雖然損失了一些士兵,處於劣勢,但這一切,都是早已經算計好的,因為這個時候的李道宗,早已非吳下阿蒙了。
很快又是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薛仁貴輕鬆的走出房間,卻愕然的看見皇上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薛愛卿,看來守了幾年城門,你反而糊塗了。”
皇帝這話將薛仁貴弄得摸不著頭腦,聽皇上的意思,自己竟然輸了,可這不可能啊。
似乎是看出了薛仁貴的疑惑,皇帝一招手,身旁的太監遞過來一張紙,薛仁貴看了半晌,大汗淋漓。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每一步,都已經落入到對方的算計之中,而且環環相扣,將自己帶入了死地。照這個結果,自己肯定是全軍覆沒了。
皇帝冷笑一聲,歎道:“薛愛卿,你在看看這個吧。”
薛仁貴這個時候在也不敢放肆了,恭恭敬敬的接過另一張紙,隻見上麵詳細的列出了他所走的每一步,雖然不是完全吻合,但亦相差不遠。
“皇上,微臣——”
他還想說點什麼,但突然發現這在陣前麵對千軍萬馬向來從不膽怯的嘴,竟然諾諾的說不出半個字來。
……
前方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讓薛仁貴從沉思中驚醒,摸了摸自己還在發燙的臉,心中一陣苦澀,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就敗了,要說第一局是大意還說的過去,可後來連輸的三次,卻讓薛仁貴在也沒有臉麵在呆在京城了。
“也許皇上將自己攆出宮是對的,若是在輸幾次,恐怕我這一輩子,就拿不起刀槍了吧。”
現在在馬上,無人打擾的薛仁貴突然似乎想通了一般,喃喃道。
前方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薛仁貴沒有注意,剛想著應該找個店打尖了,後麵的馬突然折返,飛奔這趕了回來。
“前方的可是薛將軍,小人沈從,有要事與將軍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