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將話題放到了土蕃。
要說這五個人裏,屬景國公李道宗對土蕃了解最多,因為他在土蕃整整呆了兩年。而如其他人,包括李治,都是紙上談兵。
“鬆讚幹布新崩,其孫幾位暫普,但政堂權利皆決與祿東讚,祿東讚是個人才,近年來土蕃得以一統,皆賴與他。”
幾人看李道宗一臉鄭重的樣子,知道他所言不虛。
李治笑道:“國公,土蕃雖得以一統,但畢竟其內部羌、氏等都是表麵心服而已。國公又不是不知?”
李道宗有些偷偷的瞥了一眼另外幾個人,還好看來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去土蕃的真是目的。
“土蕃不若突厥,雖然看似性不喜侵略。但以朕來看,土蕃陳兵,本身就是有染指中原之意。哼,祿東讚朕也見過,這個人,大奸似大忠。”
“皇上說的是。”契苾何力道,他對於祿東讚,有一定的了解,因為他和土蕃也曾經發生過一些衝突,隻不過兩國正處在和平時期,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不過那個時候,他也知道了土蕃有祿東讚這麼一個人,從與他對陣的將領中那種對祿東讚相的崇拜就可以看出,這個人,應該是個很危險的人物。
“皇上,即使如今,恐怕我大唐如今也是有心無力。”張行成道。
“非也。張大人說的不對,不是我大唐有心無力,是有力而不能發。土蕃雖然威脅尤甚,但以我看來,還是要先把高句麗的問題解決了之後才能轉手來對付土蕃。”李道宗道。
李道宗隨太宗征高句麗無果而歸,心中自然忿忿,早就想著如何將高句麗捏在手心裏,前些日子皇上明確的告訴他要讓他主征高句麗之後,李道宗就夜不能寐,連續幾天晚上都自己在心裏琢磨該如何下手,他對別的方麵很遲鈍,但對軍事韜略,卻是大唐數一數二的人物。
這是李治第一次在這麼幾位大臣的麵前透露出自己要打高句麗的想法,即使是沒有李道宗的話,李治也會在後麵說,這幾位大人,是李治在朝堂上用以穩定江山的支柱,兵者,凶也,若要動兵,自然不能少了大將,但也絕對少不了主管後勤的文官,而這裏,就以張行成最被李治看好。
幾個人又相互商量了一下,基本上接受了李治的觀點。都認為先高句麗,後土蕃,而突厥,仍以互市為主。而高張兩人也並不反對戰爭,兩個人是從戰亂時期開始入仕,自然明白戰爭對一個國家的意義何在。
“今天就到這,明天高大人,張大人還要在來,另外叫上--算了,就兩位大人來。”
高季輔和張行成心知肚明,必定是皇帝要和他們商量戰前準備的問題,本來讓兩個人參與,就是讓他們幹這個的。
就這樣,不到一個時辰的小小的高層會晤,就定下了大唐未來幾年的戰爭計劃,李治是個狂人,他有更加遠大的目標,所以他絕對不可能將大唐養個十年八年的,在有所動作。不過此時對外戰爭,要遠遠困難與曆史上的唐高宗征高句麗的時候,軟硬件都比不上那個那時的唐高宗時期的大唐。但李治不能等到有十足把握的時候,再說世上哪有十全十美、萬無一失的事情呢。
………………
自從上次豐樂之變之後,梁建方就很不爽。
上次梁建方趕來救駕,沒有想到連皇上的一麵都沒有見到,當時還被斥責說是擅離職守,違抗聖旨。說若不是看著他忠心為國的份上,早就砍了他的腦袋了。
“老子辛辛苦苦的打拚為了什麼,一個小小的和尚,哼,真是可笑。大唐不是宦官當道,反而是和尚入宮。”
“大人,你醉了。”一旁的小廝忙扶起差點摔倒的梁建方,又四外看了看,幸虧附近這條街道晚上的人少,若是被別人聽見,即使是醉話,少不得要有一番是非了。
梁建方一把推開小廝,歪歪斜斜的繼續走。
“老子沒醉,他恰紅樓的姑娘,還真是細皮嫩肉的。嘖嘖。”
小廝權當沒有聽見,又上前扶著梁建方,兩個人歪歪斜斜的走進了胡同。
“哎呀。”
胡同裏漆黑一片,一不留神,兩個人撲通一聲摔倒了。
梁建方還待罵,猛然直感覺脖子上冰冷的架了一鋼刀,當時酒就醒了。渾身一個激靈,隱約隻見長長的慘白刀光在眼前直晃。
“他媽的,劉三,快來扶我。”
梁建方假做醉態,手腳亂動。可能是那人以為他真醉了,稍稍把刀放遠了些。
梁建方感覺刀離開了頸子,毫不猶豫的就地一滾,在一竄,一下子出了胡同,上了主街道。
剛見到光亮,梁建方還未笑出聲,就聽到破空之聲,他一個激靈,一個懶驢打滾,隻聽的啪啪的打在地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