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門口時,夏浠伸手攔他,開口講,“那幾隻鷹很凶,之前有人被它們啄瞎眼睛”
陸瑾低頭,詢問,“還記得雲獨帶兵攻下北國都城的場麵嗎?”
腦海血腥朦朧的畫卷一閃而過,她似乎能聽到士兵淒涼的慘叫聲,眉頭皺了皺,問他,“你夢到過?”
陸瑾搖頭,往巨大的鐵籠看一眼,張嘴說道,“很熟悉”
之後,他伸手輕輕撫摸女孩頭頂,語氣又柔一點,說,“放心,我還要保護小浠,不會受傷”
她眨一下眼,沒有說話。
酒館裏的賓客見有人走向箱子,瞬間發出一陣尖叫。
箱子裏漆黑一片,夠陸瑾走四步,之後,就進入那鐵籠。
爭奪食物的鷹還未注意到有人進來,陸瑾停在鐵籠邊緣,抬頭的一瞬,白鷹俯衝到他麵前。
鷹唳聲石破天驚,在酒館四壁凶猛地回蕩,穿透著撕裂精魂的力量。
陸瑾迅速地側身,奪過它的突襲,鐵籠之外,夏浠緊緊握上了一隻手。
寒鸞走到她旁邊,說一句華國話,“年輕人不聽勸會變得不幸”
傑尼爾拍他肩膀,道,“別烏鴉嘴”
“他還是有些本事的,能安全地出來”
寒鸞看出一旁女孩的緊張,就點頭閉嘴不說話。
白鷹放緩了速度,在陸瑾頭頂轉了兩圈,忽然又提速往下俯衝。
鋒銳的鷹嘴啄上他肩膀,雖然隔著衣服,痛覺也未減半分。
他出手極快,側麵把白鷹的脖子鉗製在掌裏。
之後,鷹開始凶猛地掙紮,利爪勾進他衣袖,引得籠外賓客瘋狂地尖叫和歡呼。
緊接著,高處爭奪食物的灰鷹都衝他飛來,似乎要解救白鷹。
他抬頭,鐵籠外一塊天花板炸開,往四處飛濺的碎片之中,有金屬光芒劃破空氣。
“啊,怎麼會有人拿槍?!”
現場一陣慌亂,緊接著,又響起兩聲槍響。
夏浠注意到子彈是衝著陸瑾的方向射的,她不安地看他鬆手放開白鷹,匆忙地退到黑布籠罩的箱中。
“小心”,穀迦鶴伸手,隻觸碰到她衣角,就立即跑著跟了過去。
人群亂得不像話,黑色幕布被打破六七個洞口,還好,她看到陸瑾安然無事地從箱子出來。
“哥哥”
她的手被緊緊抓住,男人帶她跑回原處。
寒鸞罵了一聲,對兩人說,“先回屋裏”
—
“我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場麵,能把槍帶到這兒來”
傑尼爾開口講道,“不安全,還是盡快離開得好”
陸瑾隱約聽見兩下叩門聲,就側身將窗簾拉開一些往外看。
女孩問他,“是誰?”
他眉毛略微皺一下,回答,“剛才那個服務員”
他說完,穀迦鶴伸手轉動門把,讓人從外麵進來。
之後,寒鸞用米蘭語言對麵具人說道,“給個解釋”
“此次槍擊事件是我們準備工作的失職,既然各位都沒受傷,就當沒發生過”
從傑尼爾認識寒鸞到現在,還是頭一次有人這樣跟他講話。
不出所料,他把旁邊的椅子一腳踹倒在地上。
麵具後的一雙眼睛不著情緒,隻是淡淡地看向夏浠,“您喜歡那鷹?”
聽他叫您,寒鸞表情不能再詫異。
夏浠也很疑惑,她問,“什麼意思?”
麵具人一字一句道,“老板待會兒過來,您先在這裏等會兒”
“你老板是鷹的主人?”
麵具人點頭,朝她鞠一躬後,才從房裏出去。
外麵沒了槍聲,陸瑾伸手將門關上,低下頭詢問,“小浠,你認識公館創辦人?”
她搖頭。
寒鸞彎腰把自己弄倒的椅子又扶起來,坐上去後仰頭問道,“你們這幾天都跟什麼人來往?”
頓兩秒,夏浠開口說出一個印章深刻的人物,“杭爵大叔”
他皺眉,疑惑,“誰?”
陸瑾說道,“還記得那個粉色的玉爐子嗎?”
寒鸞想了兩秒,有些難以置信,“那個輸給大神的綠眼睛?”
他略微點頭,把手搭在夏浠頭頂,帶她坐去沙發上。
“以後再出現那種情況,要待在安全的地方,不許亂跑”
女孩講,“以後我保護好你,不會讓你再陷入危險”
寒鸞抬起手蹭了蹭鼻尖,從兜裏拿出手機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