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嫂一直陪了沈春蘭到了晚上,直到新郎官被抬進了新房,她才一臉壞笑地走了。

阿花嫂一直讓她晚點上廁所,因為村裏有個說話,新媳婦上廁所越晚,婆家就越興旺。

所以當阿花嫂走後,憋了一天尿的沈春蘭,實在是憋不住了。

可是當她看到茅房裏的糞坑時,她還是忍不住吐了。

想想未來她要在這種環境下,解決生理排泄,她真的恨不得一頭撞死。

然而即便是再難受,她還是尿完了。她提上褲子的一瞬間,便風一樣的跑出去了。

剛跑出去便看到江母了,江母看到她那麼大人了,還如此不穩重,臉色登時就不好看了。

“娘,我去看看衛民。”沈春蘭賠笑道。

江母沉著臉嗯了一聲,她點了一下頭,然後便趕緊回屋了。

沈春蘭看著床上睡死過去的江衛民,忍不住伸手擰了他一把。

“一身的酒氣簡直臭死了。”

她拿著臉盆去了院子裏,婆婆看到她後,表情稍顯不悅地說:“春蘭,你這拿著盆做什麼?”

沈春蘭羞澀地低頭笑了一下,然後看著婆婆說:“娘,我想給衛民打些水,給他擦擦臉擦擦手腳,這樣他睡得也會舒服一些了。”

婆婆聽到她對自己兒子這麼好,她心裏自然是開心的,隻是麵上她還是不露聲色的說:“嗯,他那孩子愛幹淨,不過咱們的水都是從村口井水裏提上來的,所以你還是要省著點用。”

沈春蘭幹笑一聲說:“我知道了娘!”婆婆嗯了一聲,然後便

把水缸給她掀開了,她從裏麵搖起一瓢水放在了盆裏。

就在她準備搖第二瓢時,便看到了婆婆已經準備蓋上蓋子了,她隻好把瓢放了回去。

她端著水回到屋後,忍不住在心裏抱怨道:“阿花嫂不是說她講理嗎?我怎麼瞅著這麼小氣吧啦的呢?”

沈春蘭倒上了一點點熱水,然後便開始洗漱了。

等她洗完後,才發現這裏沒有護膚品,更沒有麵膜。

以往她洗完臉不抹東西,臉上的皮膚肯定是幹幹巴巴的,然而今天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不過她還是不死心的找了好一會兒,然後找到了一盒萬紫千紅。

“這個東西可以擦嗎?不管了,總比幹著好吧!”

就在她擦臉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你不睡也不讓別人睡,是嗎?”

沈春蘭聞言回頭看向了江衛民:“你不是睡得挺香的嗎?我都聽到你打呼嚕了。”

江衛民閉著眼睛捏了捏眉心,然後眯著眼睛看向她說:“你不睡就出去,別擾了我的清靜。”

沈春蘭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他跟前瞪著他說:“你有病吧?現在外麵零下十度,你竟然讓我去外麵?”

江衛民沒想到她竟然會和他硬杠,要知道以前她在自己跟前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

“那你就趕緊躺下,現在都夜深了,我要睡覺了。”

看到他不耐煩地樣子,沈春蘭便想治治他。

沈春蘭湊近他,然後直接上手扒著他的腰帶說:“今天是洞房花燭夜,夫君怎麼現在就要睡了?”

江衛民紅著臉拽著自己的褲腰說:“你……你到底還是女孩子,怎麼這麼不知羞啊?”

沈春蘭一臉壞笑地說:“那天晚上咱們不是已經坦誠相見了嗎?我已經是你的人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江衛民瞪著她說:“那天晚上我們並沒有發生什麼,這你是知道的。”

沈春蘭:“所以才要再續美夢啊!”說著她的身子又往下壓了一下。

江衛民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突然,他用力推了她一下,然後快速地逃到炕邊了:“你先睡吧,我今天不舒服。”

沈春蘭冷哼一聲,然後直接拿著枕頭砸到他身上:“既然自己來不了,那就別催我睡覺,我想幾點睡就幾點睡,你別跟我趾高氣揚的,我這個人可是吃軟不吃硬的,把我惹急了,今天晚上咱們就誰也別睡了。”

江衛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為什麼這個女人好像變了個人一樣,之前她都不敢正眼看他,怎麼如今竟像是一個潑婦一樣了。

沈春蘭衝著鏡子照了照,然後轉身對著他說:“你先出去,我要脫棉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