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若淦堅信自己沒有聽錯,可是石碑始終都沒有再開口,星若淦覺得自己有點幻聽了,他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開始發愁不解了。
“你出來,出來,我知道你在!”星若淦壯著膽子對著四周喊了幾聲,可是四周除了回音,什麼都沒有。
難道我聽錯了?可聲音是那麼清晰啊?星若淦摸摸小腦袋,陷入了沉思。
他突然站了起來,把褲子一脫,對著石碑,爽快地把剛才嚇得回收了的另一半尿撒了出來。
“你這個小朋友怎麼不注意公共衛生,不要尿了,騷死了!”那奇怪的聲音又從石碑裏冒了出來。
星若淦把褲子一提,笑道:“哼,叫你半天你竟然不理我,這被我尿一逼,你不是還是說話了嘛。”
“唉,我一直就覺得那個茅坑修得離我太近,讓我極度不爽,隻是它畢竟離我有點距離,我還能屏蔽,可你這直接撒在我頭上,可要了我命了!臭死了臭死了!”石碑繼續冒著不可思議的聲音。
“你這石碑,嘴巴長在哪裏的啊?”星若淦找了一圈都沒找到發聲來源,這聲音似乎是從石碑周身發出來的。
“你這個小屁孩,我堂堂龍大爺,你才石碑呢!”石碑的口氣大了點,還有點看不起自己的意思。
“可你,你不就是一個石碑嘛,你姓龍?”星若淦問道。
“你才姓龍,我是龍,不姓龍,我隻是住在石碑下麵。”龍大爺竟然很不滿意自己姓龍?
“石碑下麵?”星若淦搖了搖石碑,發現自己挪不動,於是趴在地上看了看,並沒瞧見有什麼動靜,“哼,你騙我,媽媽說這個世界已經沒有龍了。”
“不用看了,我可沒騙你,我不想人看見,那就沒人看得見我?”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沒有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為什麼沒有為什麼?”
“自己去看十萬個為什麼!”
“什麼叫十萬個為什麼?”
“小屁孩,我真想抓狂!”
“龍大爺,在你抓狂前,先回答我的問題行麼?”
“算了,看在你叫我龍大爺的份上,我還是勉為其難為你回答好了。”龍大爺先屈服了。
你本來就想告訴我嘛,還勉為其難呢,星若淦心裏琢磨。
石碑一陣抖動,虛空中冒出一個修長的身影來。修長的身影舒展開,盤旋在空中,那儼然一條東方巨龍的身形。
“你真的是龍?”星若淦雖然沒見過龍,但總覺得眼前的怪物像龍。媽媽在教兒子知識時,曾提到武術中防禦力最高的自然是咱家的易筋經,攻擊力最高的並不是魏家的辟血劍法或齊家的六脈神劍,而是已經失傳的降龍十八掌。提到降龍十八掌時,洛若鄰媽媽也就順便向兒子描述了一下曾經大陸上最強悍的生物——龍。
隻可惜這世界已經沒有龍了,五行教祖師的龍是最後一條龍。媽媽原話說。
龍大爺沒有回答星若淦的問話,它甩了甩頭,伸了伸爪子:“好久沒出來透透氣了,這山洞雖然比不上外麵的世界,可還是比龍塚裏好啊!”
“你既然是龍,那想去外麵就去唄!”星若淦覺得眼前的動物如果真的是龍,那這世界任何地方應該任由它去。
“小屁孩啊,你沒看見我隻是一團氣,並沒實體麼?我這身體怎能在陽光下生存啊!”龍大爺的囂張氣焰一下消失了大半,言語中透漏著極度的無奈。
星若淦沒有搭腔,因為龍大爺的話已經超出他的知識範圍了,他很聰明,知道自己不懂的時候,不會亂回答,而是靜靜聽著。
龍大爺顯然知道星若淦不會回答,它繼續說道:“我本是這世界最後一條龍,身體早就毀了,現在隻剩下這點殘存的靈魂,見不得陽光,隻能躲在這裏苟延殘喘。”
龍大爺頓頓,又自言自語:“主人啦,我本來早該跟隨你而去了,可是我答應你的事一直沒有完成啊,我死不瞑目啊;還有,你那幫徒孫把我們合作創造的升龍十八掌改名為降龍十八掌,我一氣之下把學這門武術的修煉都廢了功力,我讓升龍十八掌就此失傳,是我的錯啊!”
龍大爺陷入了深深的回憶,沒注意到星若淦向它走了近來。
星若淦一手扶過去,手掌穿過了龍大爺的身體,龍大爺的身體果然是虛無沒有實體。龍大爺回過神來,急問:“小屁孩,你想幹什麼?你可摸不到我的!”
“你真的是這世界最後一條龍?”星若淦淺笑,期待地看著龍大爺。
“龍大爺從來不說謊話!”龍大爺端望著眼中的小家夥,有點生氣。
“那你名字叫古龍!”星若淦肯定地說,很有點眉飛色舞。
“你怎麼知道?”龍大爺虛無的身影一抖,大驚失色地看著星若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