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際的爺爺星辰遷入此地後不久就發現了這個山洞,進入洞口,有四座天然的石屋,他略加改造,變成了如今的無量山洞天、地、玄、黃四屋。
天屋最大,頭頂有天穹傘,能起到靜心定神作用,對修煉有增幅作用,村民往往來此屋閉關,特別是達到瓶頸時。
地屋次之,地上鋪有地絨毯,地絨是一種喜陰暗的植草,散發薄荷香,人吸多了此香味,會提高身體的敏捷度。
玄屋再次之,裏有一張玄冰床,陰寒致冷,躺在上麵雖然容易凍傷,但隻要熬過此低溫的人,內力都會大增。
黃屋最小,裏麵除了一塊石碑,什麼都沒有,經村裏老一輩驗證,這塊石碑就是石碑,與其它三屋的寶貝比起來,它簡直就是鄉下窮孩子,所以黃屋就是真正麵壁思過的地方。
天穹傘是星家帶來的,地絨的種子是燕家帶來的,玄冰床是楚家帶來的,其它幾家搬來時都沒帶什麼寶物,可憐的黃屋隻好與天然存在的石碑為伴了。
四屋各有一顆極普通的珍珠,經過星空際渾厚的內力輸入後,每顆珍珠都能發出夜明珠的效果,每次輸入能照明一年。如果被修煉方術的人看見,會發現星空際使用的方法其實就是一階照明術。
燕伊晨到天屋,就不是麵壁思過,而是促進練功了,村長星空際看在爺孫倆相依為命的份上,也不會懲罰燕伊晨。
可星若淦沒那好運,爺爺為了做樣子,隻好讓自己的兒子抓著自己的孫子,放進了冷冷清清、淒淒慘慘的黃屋。
星若淦對著石碑靜坐,就堅持了一天,從頭天晚上到第二天早上,他睡了一覺,就認為自己麵壁思過一天了。
醒來,吹風,噢,無風,他隻好吹了吹空氣。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委屈,人家才四歲的孩子嘛,要打要殺不看爺爺麵也得看我年齡嘛。不對,本就是爺爺的命令,父親還充當了執行者,哭,媽媽,他們都欺負我。
對著石碑抱怨了半天,星若淦到沒有哭。麵壁思過時,每天隻能被人送一頓飯,趙蓉姐姐要送飯也在午後,肚子餓得他實在沒心思哭。
星若淦仿佛生下來就是一個樂觀者,當他三歲時知道自己先天精神力殘廢,沒法像同伴一樣正常修煉武術時,他雖然隱隱失望,但跟著父親鍛煉體力,一點沒有絕望。隻要有種方法也能讓我有所成就,那我就努力走下去,年小的星若淦心裏對自己另辟奇路的成功充滿了期待。
此時的他,雖然餓,雖然覺得自己並沒做錯事,雖然抱怨爺爺父親的不理解和殘忍,但對自己被關在黃屋並沒有過多埋怨。能給小燕子想出提高修煉速度的方法,還能讓小燕子免費在天屋裏修煉,那讓我關幾天也值了,星若淦心裏暗道。
人們麵壁思過靜坐的時候,一般就靜下心修煉內力或者精神力,時間也就能在修煉中悄悄溜走。可星若淦隻能修煉體力,這下可難為他了,又熬了一天,小屁股實在坐不住了,他對著石碑又打又踢,當發現這純粹是自虐,於是換成了又抱又吻。
好幾次他都想偷偷溜出去看看燕伊晨,四個石屋都是內扣式,外麵沒法鎖。爺爺那兩人在麵壁思過期間不準串門的命令在星若淦眼中不過是說給魏東方爺爺看的,可燕伊晨在進天屋前千叮萬囑不準星若淦來找她,這可急煞了星若淦,兩個月啊,這要命的日子可怎麼活?
還好第二天不是趙蓉姐姐送飯,媽媽把送飯的權力搶了過來。洛若鄰看著瘦了半張臉的兒子,心疼得眼淚直往眼眶裏鑽。
“你不就隔了一天沒看見兒子我嘛,這麼快就掉了半張臉,那我現在有多醜啊,不幹不幹,媽媽,那你把我放出去吧。”星若淦一臉無辜的作委屈狀。
“兒子,你就委屈一下,再呆幾天,我能來跟你送飯,都是吵著要跟你爸爸分房睡,你爺爺才勉強答應的,”洛若鄰頓了一下,接著說,“都是魏家的人害得你這樣,魏家上上下下,就沒一個好東西!”
洛若鄰屬於外來人士,對村裏某些看不順的人可沒什麼尊重,當初答應教魏平之認字,那還不是因為想在星空際麵前表現得自己是個好兒媳而已。
抱怨歸抱怨,謾罵歸謾罵,洛若鄰還是沒那個帶兒子衝出無量山洞的膽子,丟下兒子,她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回歸冷清,星若淦又得對石碑發泄了,石碑後麵幾米處有一個茅坑,可星若淦就喜歡把尿撒在石碑上。這要讓以後來麵壁思過的知道自己麵對的石碑是被星若淦用尿來灌溉的,肯定會拔下星若淦的小褲兜彈彈裏麵的小鳥。
“好濃的一股騷味!”石碑突然冒了一句話。
灑水灑得正歡的星若淦被這突然的聲音嚇得差點尿短路,他打了個寒顫,還沒出來的水給憋了回去。
“你,你,你會說話?”星若淦瞪著石碑心虛地問。
在人家頭上撒尿,這可得了!
可是石碑沒有回應,悄無聲息。
“喂,喂!”星若淦拍了拍石碑,“你怎麼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