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五代人下來,八大家中的齊、秦和韓家都已經搬出了桃源村,不知遷往何處,而那些附屬的家族,更是所剩無幾。
這一代星燕魏趙家都是單傳,隻有楚家有兩兄弟,一個比星若淦大六歲,一個大五歲,哥哥叫楚有忠、弟弟叫楚有義。
本來時間流逝,規矩本來也該淡化了,可有些思維養成了習慣,一時改掉卻很困難。
當著幾位爺爺的麵,星若淦還沒來得及做解釋,膽怯中的燕伊晨就已經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星若淦哪能讓女孩子擔罪責,何況他本就覺得沒做錯什麼。他護在燕伊晨的身前,向燕翩遷跪了下去:“燕爺爺,是我纏著小燕子她說出淩波微步步伐的,可是你知道,我壓根就沒法修煉啊,我隻是想幫助她修煉,因為她隻想修煉快一點,讓燕爺爺您高興一點。”
燕翩遷本來火冒三丈,可一聽此話,心一酸,氣也消了很多。
燕翩遷還沒開口,可煽風點火的話卻從旁邊冒了出來:“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因為你沒能力修煉就隨意破壞規矩!”魏平之的爺爺魏東方比燕翩遷還生氣,這周圍的一圈爺爺,就是他拉來的。
星若淦的爺爺星空際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趙蓉的爺爺趙都做和事佬:“都這麼大歲數了,對四歲的孩子發這麼大的火幹嘛?若淦他沒法修煉內力就沒法修煉武術,所以算不上學燕家的武術。小事小事,算了算了!”
“怎麼能算了呢?小事一不小心就會變成大事,”魏東方發現趙都、楚留憾和星空際似乎都沒有支持他的興趣,便扭頭對著燕翩遷說,“遷哥,是你家的絕學被偷學,你自己說怎麼辦吧?”
燕翩遷沒有看魏東方,隻是盯著燕伊晨說:“若淦這孩子沒法修煉武術,我倒不怕他學去,隻是我這孫女這麼容易就把家傳武術傳給外人,讓我傷心啊。可我隻有這個孫女了,你叫我怎麼辦?”
“我,我,這,這。”魏東方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星若淦卻怕燕翩遷責備燕伊晨,連忙說道:“燕爺爺,都是我的錯,你就懲罰我一個人吧。”
“好了,”星空際終於開口了,“規矩確實就是規矩,可若淦他不會修煉武術,所以廢除功力對他沒有意義,那就罰他在後山無量山洞麵壁思過兩個月。”
“兩個月?”星若淦看著疾言厲色的爺爺,把“這麼久”三個字吞下了肚。
魏東方聽完此話,也不好再說什麼。
燕翩遷一咬牙說道:“規矩不是若淦一個人犯的,伊晨你也去給我麵壁思過兩,嗯,一個月!”
懲罰就這樣定了下來,魏東方和燕翩遷分別離開,而趙都和楚留憾跟著星空際。
楚留憾看著魏東方走遠,才說道:“都哥、空際,我知道當年抵抗五行教時是我爺爺犯的錯,所以我們家一直不參與決策,隻接受決策,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內部仇恨和外部仇恨都淡了,我覺得村裏不合理的規矩該改改了。”
趙都笑逐顏開:“空際啊,留憾說得對,我也覺得該改的應該改了。”
“哪些是該改的呢?”星空際看著兩個老友,平和地問。
“比如今天,哪怕若淦能修煉淩波微步,我也覺得沒必要懲罰,這規矩本來就不該成為規矩。”楚留憾憤憤地說,“還有與外界交往,你看村裏現在還剩幾戶人?與其讓大家偷偷搬出村去,不如就把村開放了。我們在這裏避世避了這麼多年,五行教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存在,他們既然答應不再追殺我們,那就不用再閉村了。”
趙都接道:“是啊,數年前那兩個人來過後,我才知道五行教原來早知道我們,隻是已經不屑於殺我們,當然,我知道也是因為你空際手裏有他們害怕的東西。既然實質上我們已經與外界交往頻繁,那何必一個人出村還得向我們幾個老的申請。至於武術,殺傷力是比不過方術,可一個原因也是我們武術各自都有缺點,卻不願意融合,縱觀這最小一輩,沒有天賦高的人,但不代表以後沒有能融合幾門武術的人,隻要把幾門能融合的武術有機結合,我相信它的殺傷力不一定比方術差。”
星空際笑笑:“兩位老哥,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東方和翩遷難說服啊。”
“隻有東方臭脾氣,翩遷還是好說話,隻是白發人送黑發人,這幾年脾氣不好隻因傷心。”趙都沒好氣地說。
“行,我會考慮考慮。”雖然其他兩人都比他大,但作為村長的星空際因為武術功力最強,所以其他兩人反倒以他為中心。
三人各自回家。
星若淦和燕伊晨被星安仁一手提一個,帶到了後山無量山洞裏麵。山洞口並不大,但進去別有洞天,原來裏麵分割著四間石屋,分別寫著天、地、玄、黃。
星安仁把燕伊晨放在了最好的天字間,卻把兒子放在了最差的黃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