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程序,省紀委要想對衛永言采取留置措施或強製措施,必須取得省選舉部門的許可。
豐良吉當時考慮到秘密抓捕衛永言,隻要二三天時間,便可以讓他進行交待。
等到省選舉部門進行質疑或幹涉時,取證已經結束。
而衛永言一旦交待向張東峰提供別墅,那麼他就將以向領導幹部行賄罪名移交檢察院,而省選舉部門麵對確切的證據也不得不進行許可。
豐良吉打的就是時間差。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衛永言一方麵死不承認這套別墅是他花錢購買的,另一方麵還一直強調這套別墅是省城客戶出資購買的。
省城客戶出資購買這套別墅,一方麵是為了保值升值,二是為了向全國、全省的經銷客戶提供一個別樣的聚會場所。
雙方約定,由省城這位大客戶提供場所,由衛永言提供龍觀機械廠各種產品的樣品,使其成為另類的產品展示場所。
至於張東峰跑到哪裏,衛永言的解釋是,龍觀市機械廠是張東峰一手扶持起來的明星企業,成為了龍觀市數一數二的利稅大戶,對於在省城成立別具一格的產品經銷處,當然是想請張東峰利用休息時間,利用回省城的機會,去進行參謀,順便在那裏放鬆放鬆,畢竟那裏風景不錯。
省紀委工作人員找到那位省城大客戶進行情況了解,那位大客戶與衛永言早就統一了說法,而且他與衛永言打交道多年,深知跟著衛永言做生意的巨大好處,無論如何不敢出賣衛永言。
再說,他沒有花過一分錢,而這套別墅卻落在他的名下,怎麼可能說出對衛永言不利的話?
上次被衛永言邀請來龍觀市的那個省選舉部門的副職領導接到了孫雪晴的秘密彙報。
省府辦公廳又接到了龍觀市機械廠幾位廠領導帶著全廠職工聯合簽名和按手印的信件,表明省紀委沒有確切證據就輕易抓捕廠長,完全破壞了工廠的正常生產秩序,如果不立即放廠長衛永言出來,龍觀機械廠的全體職工將到龍觀市府和省府進行聚集維權。
龍觀市機械廠現在生意紅火、經濟效益非常好,這都是衛永言擔任廠長後帶來的變化,讓經曆過拖欠工資,日常生活都困難的這些職工,維護衛永言的決心非常強烈。
省選舉部門利用省紀委在抓捕衛永言行為的不規範程序進行質疑,省府辦公廳則以維護社會穩定為由向省紀委提出要求。
胡國輝趁機介入,經過一番了解後,便決定立即放人。
另外,孫雪晴來到省城,直接去找許冰巧。
孫雪晴一方麵要見識這個自己沒法打敗的女人,同時也要看一看張東峰送給許冰巧的那幅《臥雪圖》。
敲開門,看見許冰巧精致的容顏、挺拔的身段和不俗的氣質,孫雪晴就知道張東峰為什麼如此迷戀這個女人了。
孫雪晴不得不在心裏敬佩張東峰的眼光。她有幾分惆悵,不過她同時又感一絲安慰,因為她不是敗在一個平庸的女人手裏。
就在孫雪晴這麼考慮的時候,許冰巧客氣地把她讓進了客廳。
孫雪晴一眼就看見了掛在牆上的《臥雪圖》。她雖然對畫不是很精通,卻也看出了畫裏麵一層非同凡響的意蘊,張東峰選擇這幅畫送給許冰巧,用情不能說不深。
見孫雪晴對著這幅《臥雪圖》發愣,許冰巧一邊讓坐、一邊問道:“你也喜歡這幅作品?”
孫雪晴這才收住目光,轉身坐到沙發上。還未及通報姓名,孫雪晴隻說自己是從龍觀來的,許冰巧就知道她是誰了。
許冰巧笑道:“你就是孫雪晴?”
孫雪晴點了點頭:“是的。”
許冰巧的臉色暗了一下,但立即換上一種豁達而高雅的笑容,半開玩笑:“久仰久仰,今天你是不是來和我談條件的?”
孫雪晴一時不清楚許冰巧此話何意,疑惑地問道:“條件?什麼條件?”
許冰巧臉上的笑容依然那般大度,笑道:“讓我把張東峰讓給你?”
許冰巧話裏的刻薄,孫雪晴自然不難聽出,心頭不免生出幾分惱怒。
隻是孫雪晴不願失去風度,便穩住自己,以牙還牙:“你遠在省城,而張東峰和我都在龍觀市,又同住市委大院,而且一年多前我便離了婚,我占盡優勢,而且我還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用得著你來讓?”
孫雪晴說的話還真厲害。
許冰巧豁達地說道:“你說得不無道理。不說張東峰了。我們都是女人,能走到一起也是緣份,挺不容易的。你一定有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