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峰剛想開玩笑,就聽門鈴響起,他連忙站起來,走過去開了房門,來人正是常傑。
張東峰對大家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常局,快進來打牌。”
常傑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臉色顯得有些沉重,他輕輕把房門關上,跟著張東峰走到桌邊,壓低聲音說道:“領導,出事了。我剛剛得到消息,王威的專職秘書趙光吞藥自殺,正在醫院搶救。”
幾個人聽了,無不變色,幾乎同時站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孟奇波才丟了手中的麻將,緩緩走到窗前,喃喃地說道:“要變天了……”
張東峰歎了一口氣,點上一支煙,坐在會客沙發上,皺著眉頭問道:“常局,情況怎麼樣?人能搶救過來嗎?”
常傑苦笑著搖搖頭,低聲說道:“具體細節不知道。聽說情況很嚴重。吃了整整兩瓶安眠藥,他是真不想活了。”
孟奇波哼了一聲,擺了擺手:“秀才不堪大用,關鍵時刻頂不住。他要是死了,問題更嚴重,隻怕王領導有口說不清。”
方成定了定神,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緊不慢地說道:“看起來,傳聞倒是真的。以前我就聽人講過,趙光這個人很貪,什麼錢都敢拿、什麼事都敢辦。”
張東峰接話道:“趙光這個人確實有些才華,很多文章在大報上發表。在省裏,他是名副其實的一支筆。”
劉玉坐在沙發上,沉吟半晌,才低聲說道:“現在的問題,王領導有沒有事?蘇易那邊剛剛被抓,趙光就自殺,這也太巧合了,不是有人在丟車保帥吧?”
張東峰皺著眉頭吸了口煙,搖頭說道:“應該不會。我聽說,王領導自己還是很清廉的,隻是他太相信趙光了。”
“上次省報首席記者盧偉的事情,我知道其中的一些情況。”
盧偉的事情,就是孫鐵成和王威的一次較量,最終以雙方妥協而結束。
方成撇了撇嘴,低聲說道:“那倒未必,他們那些人隱藏得很深。有些事情,也許隻是做做樣子罷了。趙光在外麵名聲那麼差,王領導難道一點都沒有察覺?”
張東峰皺了皺眉頭,輕聲進行反駁:“在大領導麵前,誰敢輕易提趙光的問題?一般都隻會講好話。有些人也許早就等著機會,讓趙光完全爛掉,好把火燒到大領導身上。”
方成有些不解地問道:“東峰,你怎麼總為王領導開脫?現在情況不明,他有沒有問題,誰都說不清楚。”
“再說,上次盧偉的事件,明顯就是王威指使的。”
張東峰笑了笑,沒有爭辯,否則越說越說不清楚,主要是方成對王威的成見很大,於是他隻是悶頭吸煙。
劉玉在旁邊打圓場:“東峰與盧偉是好友,在上次事件處理過程中,他應該了解到一些內情。”
方成眯著眼睛問道:“東峰,你了解趙光?”
張東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按照我的職務,根本接觸不到趙光這樣的人。我隻是聽好多人說起,趙光很傲氣,即便是一起工作的那幾個領導,他都不放在眼裏,平時很少和下麵人員進行接觸。”
方成歎息道:“這就對了,人不能太狂妄。他雖然在王領導身邊多年,卻並沒有悟出做秘書的道理。”
常傑麵色凝重地說道:“如果沒有感到絕望,趙光何必自殺?我有一種預感,這起案子一定會牽涉到不少人。恐怕今天晚上,要有很多人睡不著覺了。”
方成深有感觸地應和:“此事來勢洶洶,曲江現在正是多事之秋。接下來一段時間,應該不會太平了。”
孟奇波從窗前走過來,坐到張東峰的身邊,低聲問道:“東峰,你和安遠誌熟悉,這次事情過後,能否幫方成說說話?”
“他在目前的這個位置實在待不住,華海航應該有很大發言權。”
張東峰微微一怔,有些為難地說道:“領導,我可以向安遠誌提一提,但我覺得不見得有用。“
”安遠誌在這種事情上,一直很慎重,從不輕易答應,也從不輕易向他的老領導開口。”
“要知道,安遠誌是來古林縣過渡的,還想著往上走。”
張東峰講的如此明白,就是表明不是自己不願意幫忙,而是很難讓安遠誌進行幫忙。
方成訕訕地笑道:“東峰,這件事情,還請你多幫忙,隻要把安遠誌約出來就好,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