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我寧願同四方小組再打一場也不要去招惹蛇藤了。”

她笑了,那種同他分享什麼事的特殊笑容,她用濕布擦著他的額頭。他伸出手來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停下了看著他的眼睛。

“凱倫,佐德是我多年的朋友。他就好像是我第二個父親。答應我你不會做什麼傷害他的事。我承受不了。”

她看著他,目光中好像在保證:“我也喜歡他,非常喜歡。他是一個好人,就像你說的。我一點也不想傷害他,隻是想尋求他的幫助找到魔法師。”

他抓緊了她的手臂:“答應我。”

“塔特爾,不要擔心。他會幫助我們的。”

他記起了當她認為他想要用一隻蘋果毒死他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和她捏緊在他咽喉的手。“答應我。”

“我已經對其他人起過誓。我負有其他人生命的責任。許許多多的人。”

“答應我。”

她用另一隻手撫摸著他的臉龐:“很抱歉,塔特爾,我不能。”

他鬆開了她的手腕,轉過身,合上了雙眼。她抽開了放在他臉上的手。他想到了秘法書,它所預言的事情,意識到自己的要求有多自私。即使是他使她放過佐德,他也會很快和他們一起死亡。他不能使其他所有人死亡或者成為奴隸而隻讓佐德多活幾個月。他也不能使她毫無價值的死去。他對自己的愚蠢感到十分羞愧。他沒有權利對她提這樣一個要求。對她來說,這是錯的。他很高興她沒有對她說謊。但他知道佐德詢問他們所陷入的麻煩並不等於他會對結界另一邊發生的事情提供幫助。

“凱倫,高燒使我有些愚蠢。請原諒我。我從未遇見像你這樣有勇氣的人。我知道你正在設法挽救我們所有人。佐德會幫助我們的,我會讓他幫助的。隻要答應我你會等到我身體變好一些,給我一個機會來說服他。”

她輕輕的捏了一下的他的肩膀:“這個要求,我可以答應。我知道你關心你的朋友。如果你不關心的話,我會失望的。那並不會使你變得愚蠢。現在,繼續休息吧。”

他試著不要閉眼,因為每次這樣做,所有事物都會不受控製的旋轉起來。但是談話侵蝕了他的體力,很快黑暗再一次吞噬了他。他的所有念頭再次變成一片空虛。有時候他半清醒著在惡夢中遊走,有時候他甚至在連幻覺都沒有的地方遊走。

貓醒了,豎起了雙耳。塔特爾仍然睡著。隻有貓能聽到的聲音使它跳下凱倫,小跑到門口,蹲坐下來等著。既然貓沒有豎起身上的毛,凱倫就坐在塔特爾邊上等著。外麵傳來細薄的聲音。

“貓咪?貓咪!你跑到那裏去了?好吧,你就呆在外麵好了。”門吱的打開了。“好了。”貓跑了出去。“那才是你呆的地方。”佐德在它後麵叫著。“塔特爾怎麼樣?”他問道。

當他進屋時,凱倫坐在椅子上說:“他醒過來幾次,但他現在睡著了。你找到了所需要的藥草了嗎?”

“沒有藥草的話我就不會在這裏了。他清醒的時候有沒有說些什麼?”

凱倫對著老人笑了:“他隻是說他很擔心你。”

他轉身走回前屋,咕咕囊囊說道:“不是沒有理由。”

佐德坐在桌前,將草藥的根部切成細片,然後將細片放進一隻半滿的水罐裏,再將水罐掛在壁爐裏的烤架上。他把削下的草藥投進了壁爐並多加了兩片木材,然後從壁櫃裏取出一些不同尺寸的罐子。沒有一點猶豫,他分別從罐子裏倒出不同顏色的粉末到一個黑色的石臼裏。然後用一個白色的乳缽碾磨這些紅色的、藍色的、黃色的、棕色的和綠色的粉末直到它們完全混合在一起。他用唾液濕潤了一下指尖,然後用指尖挑起石臼裏的一點樣品。放到嘴裏嚐了一下味道,他挑起了一邊的眉毛,一邊用手指敲打著嘴唇一邊思考著。最後,他笑了並點頭表示滿意。他把石臼裏粉末倒進了水罐,從壁爐的勾架下取下一把調羹,攪拌著。他一邊慢慢攪拌一邊看著混合物冒起的泡沫。幾乎這樣攪拌了兩個小時,他認為已經好了,就把水罐砰的放在桌上等待冷卻。

佐德取出一隻碗和一塊濾布,過了一會兒他把凱倫叫出來幫助。她迅速的走到他身邊。

佐德指導凱倫怎樣在碗上托著濾布,然後他將罐裏混合物倒到濾布上。

他在空中旋轉著手指。“現在用力絞捏濾布將液體擠進碗裏。做完後,把這塊濾布和裏麵的殘渣全部扔到火裏。”她迷惑的看著他。佐德挑起一邊的眉毛。“剩下的東西有毒。塔特爾現在該醒了,我們就讓他喝下去。你接著擠,我來看看塔特爾。”

佐德走進臥室,彎下身子查看,發現塔特爾處於深度昏迷中。他轉身看見凱倫正背對著他用力擠壓著濾布。他將一隻中指放在塔特爾額前,塔特爾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親愛的,”佐德朝外麵喊著,“我們真辛運。他正好醒了。把碗帶進來。”

塔特爾眨著眼睛:“佐德?你還好嗎?一切都還好嗎?”

“是的,是的,一切都很好。”

凱倫走了進來,小心的捧著碗以免打翻裏麵的液體。佐德幫助塔特爾坐起身體喝藥汁。

喝完後,他再幫助塔特爾睡下身體。

“這藥汁會使你睡覺並治愈高燒。等你下次醒來,你就會恢複。相信我,不用擔心,睡吧。”

“謝謝你,佐德…”塔特爾在他能說出更多話之前就深深的沉睡了。

佐德走出房間拿了一隻錫盤然後回到塔特爾床邊,並堅持要凱倫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荊棘同草藥是不相容的,”他解釋道:“它不得不離開塔特爾的身體。”他把錫盤放在塔特爾手下然後坐在床沿等著。兩人都靜靜的聆聽塔特爾深沉的呼吸和前屋壁爐中木柴燃燒發出的劈啪聲,除此之外整個房子都很安靜。佐德首先打破了寂靜。

“懺悔者一個人旅行非常危險,親愛的。你的魔法師呢?”

她抬起疲憊的眼睛看著他:“我的魔法師將他的服務出售給了一個女王。”

佐德不滿意的皺起了眉頭。“他放棄了他的責任?他的名字?”

“朱力安。”

“朱力安。”他重複道,臉上是一副酸澀的表情,然後倚近了一點。“那麼,為什麼沒有其他魔法師伴隨你呢?”

她嚴肅的看了他一眼:“因為他們都死了,死於他們自己手上。在他們死前,他們聚集起來施展了一個魔法,用來保護我並在晚束的幫助下安全的通過結界。”佐德站了起來,搓揉著下巴,悲傷和關心展現在他臉上。“你認識魔法師們?”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