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辰很慚愧自己怎麼就給領導這麼個印象呢,嘴硬道:“我不會亂來的。”
結果顧正祥和陳道亮都不信。
不久孫雲輝開車過來,後麵還跟著解放東路派出所的些人,對老軍家的二次排查依舊一無所獲,這是毫不意外的事。看到沈煉辰,孫雲輝自嘲道:“給個老娘們咬著了。”沈煉辰幸災樂禍:“師兄,估計你口感好吧。”
孫雲輝懟的快:“哪有你口感好,你脖子上的牙印怎麼回事啊。”
顧正祥陳道亮聞訊看來,沈煉辰這才想起,黑著臉說:“哪是什麼牙印,我自己抓的。”
“嗬,我妹妹今天晚上才到,傷口卻是之前留下的,作案時間就對不上,那你等著吧。”孫雲輝下車很有氣勢的摔好門,再不搭理這貨,和顧正祥彙報起具體情況來,陳道亮就把沈煉辰拉去邊上繼續叮囑事情。
沈煉辰和孫雲輝鬥嘴歸鬥嘴,還是很擔心丁浩那邊借題發揮。
陳道亮擺擺手:“你不要操心這些了,倒是你去樹山後千萬要謹慎小心,要吸取倪安山這件事上的教訓,我啊,還是太急於求成了。”
他的惆悵和內疚不是假的,沈煉辰想到倪安山的模樣也很難受,低聲說知道了。
陳道亮隨即發狠,老軍這邊他是肯定不會放過的,估摸楊萍也有問題,他已經安排人在查目前躲起來的楊萍的情況,但凡逮到點機會就有他們好受的。
警察要正兒八經的的查一個人,無論你怎麼隱藏總有辦法。
但這需要時間。
對此楊萍有清醒的認識,江城市局又沒給她上通緝,她還是自由的。借著這機會,她用鄰居的電話指使父母去省廳鬧騰給予市局壓力後,就悄悄來到了阿福隱匿的診所。
不是萬不得已她是不會來這裏的。
這是家沒掛牌的黑醫。手藝卻有口碑,無論是給太妹們開個雙眼皮隆個鼻,給混社會的畫個龍虎鬥洗個皮卡丘之類,都是信手沾來的事。阿福之所以來這裏,就是要改一下樣貌。對阿福這種真正飄在江湖上的人來說,這不算什麼稀罕事。
而人要改變樣子,也就是俗稱易容並不是很難的事。
他隻要將眼角往上開一些,鼻子弄高點,下巴再墊一墊,換個發型,走去路上除非很熟悉的誰能認識他?黑醫不管他想怎麼弄,又或者什麼目的,給錢就好,做完走人,縱然回頭發現這廝是個什麼重大犯罪嫌疑人?不好意思,他是不會說的,這叫明哲保身,要是砸了牌子政府又不會收編他是不是,那沒好處還有危險的事誰幹啊。
所以阿福來了這裏。
楊萍找上門的時候,阿福手術已經差不多了,他心裏雖然急但確信姐姐不會害他,隻能又忍了半小時,然後才給包著腦袋出來。
手術恢複期需要十五天,期間還要掛消炎藥防止感染。黑醫家有空房子,阿福就租著當住院了,帶姐姐出診所去對街的平房,關上門後楊萍才和阿福講了他走後發生的情況。
阿福現在不能說話,隻能拿筆寫:“你也準備走?”
“不走,我就來看看你,隻要你好好的我們就好好的。”楊萍實話實說道,阿福寫:“放心啦,傷好我就去越南大舅那邊。”
“過去後,大舅來個電報我也走。到時候我們一家又能團聚了。”楊萍笑道,麵對這個不是親生兄弟的弟弟時,她格外的放鬆。
誰都需要安全感,何況毒販。
比起丈夫老軍,阿福才算她的根。
“軍哥那邊點辦?”
“涼拌,這個廢物自作聰明,不然哪來這麼多事。”楊萍恨恨的道,在她的角度看,老軍的做派確實賣弄了些,結果弄巧成拙。她也不知道丈夫現在自殘住院的消息,顧正祥他們判斷錯了件事,因為就沒人給她提供什麼信息,如果說有,法製周刊裏說的些案例成了她反偵查最好的老師。
人家怎麼被逮的,她就怎麼避免,就這麼簡單。
還有就是她閑的無聊看的反腐劇內教她的些套路。
為突出犯罪分子的狡詐,有深度的反腐劇從來不是將人物臉譜化的,犯罪分子手段繁多花樣迭出,安排老年人去鬧騰,給執行人壓力這招數都爛大街了,要誰教啊?而楊萍就如沈煉辰判斷的,她當然相信老軍不會有交代,她有這底氣,因為貨都在阿福手邊,老軍既清清楚楚沒證據,他吃屎了才會認罪,那既沒口供也沒證據,那她還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