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平經過多次碰壁和千辛萬苦,終於在報紙上看到西部地區有家“新生兒童村”專收重刑犯和死刑犯遺棄的未成年子女的消息。幾經周折,李仲平總算撥通了該兒童村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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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平找了街辦事處民政科幹部,民政科幹部說他們不夠條件不能收。李仲平問:“除了你們政府民政部門,哪裏還有收這些無家可歸的流浪兒呀?”民政幹部說:“這些孩子比較特殊,牽扯的事情太多,不是哪個部門就能解決的事情。”李仲平說:“那也不能讓這些孩子在外麵四處亂竄哪!”民政幹部說:“你們警察當初就不該管這事,他們都是什麼人哪,你還不明白。”李仲平說:“他們也是老百姓呀,而且是未成年的孩子呀。”民政幹部有點不耐煩地說:“實話告訴你吧,烈士、災區、窮困地區的孤兒有很多還沒安置呢,哪還輪得到他們哪!”李仲平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心裏憋著火走了。
他又找了幾個有關部門聯係,回答他的話也都是那麼損。他坐在宿舍的寫字桌前,透過窗戶望著蹲在牆根底下曬太陽的土土和豆豆發呆。小尾巴天真地在一旁歡天喜地地亂蹦,他好像對自己的命運漠不關心,也好像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如何發展。他追逐著身邊的一群麻雀,因為麻雀們知道他們身邊有飯粒和菜渣。他轟一次,它們就飛跑一次,它們不甘心地循環往複,直到把地上的殘食撿吃幹淨為止。小尾巴累了,蜷縮在土土和豆豆身邊喘著興奮的氣息,意猶未盡地向著房頂上的麻雀發著噓聲。麻雀們吃夠了,沒理會房底下的小尾巴,唧唧喳喳,悠閑地捋著身上的羽毛,時而拉幾滴屎掉在小尾巴身上。
史偉力看李仲平這幾天總碰壁,顯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對李仲平說:“我早知道是一幫小崽子我就不抓了,讓你好好養著!”李仲平說:“那你還非抓他們幹什麼?死氣白賴地找我要。要不成吧,還偷襲。”史偉力說:“我不是為了多進一個人多除一個社會禍害嘛!”李仲平輕蔑地說:“我看你還是為了你自己的目的而急功近利吧?”史偉力故意扯開話題說:“不過要是不早抓的話,這可都是後患無窮的主啊,你看清楚啦,他們可是後起之秀啊,正好趁現在打掉,不給你管片兒區消災了嗎?”李仲平心想,你這是為自己遮羞。李仲平不客氣地說:“你不是後悔了吧,你嫌抓嫩了點兒對不對?”史偉力尷尬地笑著說:“怎麼我想什麼你都知道,你知道他們是後起之秀,為什麼不提早抓來教育的教育遣送的遣送?”李仲平說:“嘿,這正是我要說的,我正愁著沒人幫忙,來來,正好幫幫我處理這幫小崽子,看看送哪兒好。”史偉力急忙退縮說:“別別別,我沒那個義務,我隻管抓人,不管送人,更不管養人!”李仲平說:“你不是說他們是犯罪苗子、黑道上的後起之秀嗎?
現在不處理將來可是咱們的大後患哪!”史偉力說:“是我說的沒錯,我的意思是,他犯他的罪,我抓我的人,這不就扯平了嗎?”李仲平憤恨地罵道:“你這是扯淡!”他看李仲平氣急了,往後退說:“你先別罵人,我聲明,後麵還有任務呢,我失陪啦。”他想溜。
李仲平一把扯住他還罵:“你頂不是個東西,嘿,擦屁股的事都是我的。”史偉力一看沒走開,就耍著賴說:“我不管。”李仲平把史偉力狠狠地往懷裏一拽說:“那以後你有本事別亂抓呀!”史偉力使勁扒拉開李仲平的手,對李仲平說:“我抓嫩了也就罷了,可你還多這一手,非願意擦這個屁股怎麼辦哪,管他們幹嘛,仲平你真多餘,等兩年以後他們一夠歲數不就能給咱們湊數了嗎?傻老冒。”“你他媽這是缺德!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也放不下秦琴……”李仲平狠狠地罵了他一句,心想,你終於暴露了心中意圖。
史偉力不屑一顧地說:“笑話,警察抓壞蛋還講什麼德不德!”這個時候李仲平不想跟他爭辯,對他說:“你瞎給我攪和完了還得便宜賣乖,怎麼著,你存心氣我?”“沒沒,好,你處理,你處理,我不攪和。”他悻悻地走開了。
在派出所裏養了小尾巴他們五天,在這五天裏,李仲平天天在查閱資料,按資料上的線索撥打著電話詢問,雖然沒有什麼結果,但他還是沒有放棄搜尋追蹤一切信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