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發病了,宋茯苓的病藏得比較深,外症根本無法正確的判斷。
太醫診治不出來多半也因為她是女子,光是把脈,不經過身體接觸的檢查,當然診治不出來。
收回思緒,霽月笑道,“沐王爺說笑了,太醫都沒辦法醫治,那我能有什麼辦法?”
“霽月,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有什麼本事我能不知道嗎?況且,一早她來覃王府時,你就已經說過她會犯病。她不聽勸解,導致病症加速,除了你……”
蕭清風將茶盞擱到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打斷蕭沭陽的話,“三弟都說了,沐王妃不聽勸解。和本王的王妃水火不容,你憑什麼認為,王妃該去醫治呢?”
宋茯苓針對霽月的事情,蕭沭陽也是有所了解的,除了在宮中那次未得手,白天又在醫館裏搶奪霽月需要的藥材。買了一堆無用的東西回去,興奮勁還沒過,就發現被耍了。
一時氣急,就把病情加重了。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但蕭沭陽再厭惡宋茯苓,那也是他的王妃。
坐視不管,隻會落人把柄。
“是臣弟禦內無方,管教不嚴。還請皇兄施以援手,臣弟定當感激不盡。”
蕭清風哦了一聲,抬眼看他,“感激?你準備如何感激?”
見他這副表情,蕭沭陽自知有戲,他多半是已經想好了交換條件了,隻是在找合適的機會說出來而已。
“請皇兄明示。”
沉默了片刻後,蕭清風指節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薄唇輕啟,“三弟聽說過,安慶門之亂嗎?”
蕭沭陽抬頭看他,眉頭緊皺,“皇兄該知道,安慶門之亂是父皇的禁區,皇兄難道要為胥惠王平凡不成?”
“哼!胥惠王死不足惜,本王關心他做什麼。”蕭清風嗤笑一聲,而後盯著蕭沭陽,“本王是覺得,當年的忠勇侯任氏一族死得很冤枉而已。”
“皇兄的意思是?”
“三弟的母妃不就是任氏一族的嗎?若是能平反,對三弟,也是百利而無一害吧。”
蕭沭陽這些年收的冷落,就是因為他母妃是任氏一族的,是皇上眼中的罪臣,所以對蕭沭陽是各種厭惡。可是,從來沒有人提起過,要為任氏平反。蕭沭陽暗地裏也想過調查此事,奈何他雖封王,卻根本無從下手。
但,如果蕭清風的條件是這個,他抬起頭看想主位上的人,“皇兄這樣豈不是什麼好處都沒有得到?”
蕭清風做事一向隨心,“本王覺得開心就是好處。”
“臣弟會盡力調查……”
“本王要的不是盡力,任氏一族冤不冤,你心裏沒有肯定答案嗎?光是盡力又如何,你該做的是保證為任侯平反。”
蕭沭陽一愣,抬頭見,蕭清風眼底的銳利讓他皺了皺眉。
“皇兄教訓的是,臣弟一定為任侯平反。”
他疑惑,蕭清風明明和任氏一族沒有任何關係,為何比他還要執著於為任氏平反。
正想著,就聽到蕭清風說,“這事父皇尚不知道,你在朝中沒有重要的職位,最適合暗地裏調查此事,千萬不要讓本王失望。”
“皇兄,臣弟有一事不明,皇兄為何如此執著任氏一族?”
“本王記得,八年前任侯的女兒,常到母妃宮中玩耍。突然憶起往事,便想為她平冤。”
任侯的女兒?
霽月腦中莫名就冒出一個名字,她問道,“你說的是叫任琳嗎?”
蕭清風抬頭看她,“你怎麼知道?你不是豫州長大的嗎?對金陵的人也這麼了解?”
霽月一臉茫然,“我也很奇怪,腦中就冒出這麼個名字來。”
“任琳……也是臣弟的表姐,臣弟記得,好像是和皇兄同一天出生的。”
蕭清風皺了皺眉,“這可真是巧了。”
他突然憶起,那日在秦貴妃宮中,秦貴妃對他說的話。父皇竟然準許母妃出宮,去祭拜任侯。但是母妃卻拒絕了,她執著了許多年的出宮,竟然拒絕的這麼幹脆。
也是說起出宮之事,他才突然憶起,8年前那個小小的身影。
轉頭間,看到霽月疑惑的目光,他心中微動。這雙眼睛,竟然能與記憶中的身影重合。
有意思!
蕭沭陽說,“那請皇嫂即刻前往沐王府,為茯苓診治。”
霽月卻不樂意跑這一趟,“這麼急幹什麼,大晚上的了。你回去讓人用當歸,桂枝,芍藥,大棗加熬成粥喂給她喝。明日我再過去瞧瞧,左右她買了這麼多桂枝和當歸回去屯著,也別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