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不敢,但滿臉都是這副想法。
霽月眯了眯眼,看著靜書的目光帶了幾分厲色。
“那日在顧府,你是第一個衝進去的,別人不知道,我不信你沒看清。你開門的時候,雲鳶的手還握在我手上吧,不如我們來做個試驗,如果我真拿剪刀捅你,你的雙手會保持什麼姿勢?”
她這麼一說,靜書瞬間明白過來,結合那天霽月的神色,靜書真心實意的道歉,“奴婢知錯了,請王妃責罰。”
“我們接觸時間不長,我不指望你忠心耿耿,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就行。”
“是,奴婢謹記。”
靜書瞬間恢複了利落能幹的模樣,飛快的幫霽月收拾好了。
用過早餐出門時,蕭清風還沒走,見她收拾好,吩咐人準備兩輛馬車,將賀禮塞到後麵一輛,塞了滿滿一馬車。
“母妃交代我,讓我帶你去認識秦府的人,等從許府回來,我就帶你過去。”
秦貴妃姓秦,秦府的人自然就是貴妃娘家的人。她卻有些疑惑,貴妃為何特意交代。
她問蕭清風,他竟然不知道。和她一樣表示很奇怪。
霽月沒放心上,乘著馬車去了許府。許長深是寧遠侯獨子,家族雖然沒落了,該隆重的時候也不會太寒酸。
她到的時候,門口站著一個穿著大紅媳婦的男子在接待賓客,霽月雖然沒見過他,卻知道他應該就是寧遠侯世子,許長深了。
許長深麵容清雅,舉手投足之間透露著謙謙君子的氣質。
“覃王府的貴客到了。”門口唱禮的人高喝一聲,原本接頭接耳的人都停下來,看向門口,卻隻見馬車上下來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並未見到覃王殿下。眾人都有些失望,紛紛收回了視線。
眾人自然是不知道霽月是覃王妃的,畢竟霽月出嫁前身份就鮮為人知,成親才不過五六日,也沒出現在眾人麵前過。眾人隻當是覃王隨意指派了個人過來而已,對後院之人也沒有討好的必要。
靜書扶著霽月走進去,那些賓客的反應正好落在她眼底,臉色白了白。
就見許長深帶著敷衍的笑容過來,“原來是覃王府的人,來者都是客,裏麵請。”
看著許長深敷衍的態度,靜書更氣不打一出來,剛想開口被霽月看過去,“我都不氣你氣什麼?”
靜書這才沒說話了。
她們表情交流加上霽月說的那句話,許長深似乎明白了什麼,對她不敢再敷衍。熱絡的吩咐了個人,交代要好生照顧,領著她進了裏麵。
這人察言觀色的能力挺厲害,也難怪能被佳偶公主看上。
霽月一進去,有些因著她覃王府的身份過來給她見禮的人,打聽她的身份,她都一一敷衍過去。半個字沒泄露她覃王妃的身份,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著,一時也沒有人來打擾。
她對這些賓客的身份並不感興趣,但是靜書卻認識不少,指了幾個在朝中地位比較重要的給她介紹了一下。
“那個是刑部尚書宋雲安的夫人,和庶子宋甘遂。那邊是定北候秦侯爺的家眷,來的好像是秦二公子,這時候不知道去哪了。”
定北候?因為上次蕭清風說定北候夫人病了,和今日貴妃特意交代要帶她去定北侯府認識人的事情,她特意留心了一下。靜書指的地方站著的都是下人,沒有看到主事的。
靜書見她沒仔細聽,便也不說了,安安靜靜的呆在她身後。霽月掃了一圈,就收回視線了。
時辰差不多後,許長深便去接新娘子過門,換了寧遠侯許煜來招待客人。
寧遠侯雖然沒落了,但到底娶得是公主過門,來的賓客也不少。男女分開坐著,霽月的身份因著覃王府水漲船高,原本被安排的挺前的,但她不想太過矚目,便坐到了靠後一點的地方,聽一群不認識她的女人們聚在一起聊八卦。
在聽到有人說,定北候秦夫人的那突如其來的病時,她終於插了句,“你知道秦夫人是如何病的?”
說話那人一副包打聽的模樣,“我當然知道了,聽說是有一日去甘霖寺上香,結果受了驚嚇,回來就病了。”
旁邊有人附和,“有人說是看見了不幹淨的東西,但是按理說這佛門淨地的,哪會有不幹淨的東西,多半是被人嚇唬的。”
包打聽微微歎了口氣,“聽說秦夫人一病就是數月,發作時整個人抽抽個不停,人也跟發瘋似的破壞東西,以前還好好的,現在都隻能整日整日呆在屋裏不出門了。”
“這麼嚴重?”
霽月在一旁認真的聽著,將兩人說的一一記下來。
有許府的下人領著人到她們這桌來,那兩個說八卦的停了聲音,就聽到許府的人說話。
“秦二爺,覃王府來的貴客就在這裏了。”
“覃王妃。”
聽到有人叫她,霽月轉過頭,看到一身灰藍色長袍的人站在她麵前,麵上帶著似有若無的淡笑。
她並不認識這人是誰,“你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