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清風進來,小萱連忙福了福身,退出了房間。
“你別亂來。”
蕭清風笑看著她,“怎麼?你心軟了?”
當然不是,霽月哼了一聲,“我要收拾她,我會自己動手,不需要別人幫忙。”
蕭清風十分不忍心打擊她的自信,“這回你可收拾不了她,你動手傷人,又沒有證人證明清白,顧兮好歹也是朝中一品大臣,若是他追究起來,你還得再吃個啞巴虧。”
果然,聽蕭清風這麼說,她臉上的表情微變,“你的意思是說,他還有去皇上麵前編排我?”
“那我就不知道了。”
這是實話,畢竟顧兮究竟想做什麼,他根本看不透。
霽月咬唇凝思,此刻也不敢確定,顧兮到底會不會將事情做的這麼絕。
是她大意了,原本隻當雲鳶是長她一輩的姐姐,從前因著顧兮對她的放縱,從來沒將雲鳶放在眼裏。
可是這才多久過去,雲鳶都和顧兮定親了。
想著想著,霽月就覺得心塞起來。
“看你心情不佳,明日便代替本王去參加佳偶的婚宴,就當散心吧。”
“什麼?”
看著麵前的大紅請柬,霽月接過來,是佳偶和長遠侯世子的結婚宴。
“我代替你去,你的意思是你不去?”
蕭清風冷笑,“你覺得本王有賞臉的必要嗎?”
佳偶是唯一的異性公主,親爹是先皇在世時的輔國公薑承林,也是當今太後嫡親的兄長。薑國公老來得女,又是太後嫡親的侄女,便做主將佳偶破格封了公主。
自小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人,生活的無憂無慮的。許是這樣的日子過得太多了,到如今長大了她卻想體驗一把窮人的生活了。
看中的是早在先皇在世時就已經沒落,甚至已經被如今皇上遺忘了的寧遠侯家。
寧遠侯許煜之子,許長深。
佳偶去求了皇上賜婚,皇上怕佳偶嫁過去太過委屈,這才安排許長深在朝中掛了個閑職,隨手指了塊封地給長遠侯,讓許長深在他爹死後能夠繼承,不至於怠慢了佳偶。
這樣可以算是破落戶的人家,覃王殿下自然是沒有賞臉的必要的。
但佳偶也算是他姐姐,請柬自然是必須接收的。
想通了其中的關節,霽月沒說什麼,將請柬收了起來。
“本王已經吩咐素織店的人過來為你量體裁衣,明日穿著新衣過去,別給本王丟臉。”
說完蕭清風便離開了,這麼看來,他隻是為了讓她出去散心嗎?
霽月還未來得及深想,素織紡的人過來,幫她量了身段讓她選花色,還有頭飾店帶著幾套成品和花樣圖冊過來,讓她選頭麵。
反正是蕭清風吩咐人過來的,她就沒矯情,挑選了三匹中意的花色布料,做三套成衣。又在頭飾店留了一套白玉做的成品頭麵,另外在圖冊上選了一款金飾一款銀飾,就當是昨天被蕭清風睡了的補償好了。
好不容易打發了滿院子的人,天色已經見黑,霽月感覺累的要虛脫了。這樣的日子,比在豫州每日去醫館還累。
“這套頭麵可真好看。”小萱目光被梳妝台上的白玉頭麵吸引,盯著看了老半天。
發現霽月沒理她後,才過來看她,發現她躺在貴妃榻上睡著了。
小萱拿了薄毯過來準備為她蓋上,門口突然閃過陰影,小萱看到蕭清風走進來,手中的毯子僵了僵,不知道該不該蓋上去了。
“出去。”
蕭清風輕聲說了句。
小萱便將薄毯放回到原處,退出了房間。蕭清風走到貴妃榻前,將霽月打橫抱起,放到床榻上。
看著霽月放下滿臉防備,安靜的睡顏,他腦中莫名閃過模糊的影子。
拋開思緒,蕭清風脫了外衫,躺到床上,一條細軟的手臂就伸了過來,蕭清風無奈,那人卻縮在他身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嘟囔了一聲,“子玉。”
聲音雖然輕,但是蕭清風還是聽清楚了,他麵色複雜的看了眼霽月,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第二天霽月神清氣爽的起床的時候,床上隻有她一個人,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消退了些,她才鬆了口氣。
靜書捧著素織紡連夜趕製出來的衣衫進來,幫她梳妝打扮的過程中,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疏離。
“靜書。”
沒料到她會突然出聲,靜書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說,“王……王妃,叫奴……奴婢有何事?”
霽月似沒看見他驚恐的模樣,淡道,“玉釵插錯地方了。”
後者一怔,連忙將準備插在發髻後麵的玉釵抽出來,“奴婢知錯,請王妃恕罪。”
“你覺得我該怎麼罰你?”
靜書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觸及到她的目光,靜書連忙低下頭,咬了咬唇輕聲道,“奴婢不知。”
“從我回門,你就一直沒進屋伺候了。”霽月若有所思,“你是覺得我拿剪刀刺傷有養育之恩的師娘,心思歹毒?”
“奴婢不敢,奴婢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