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事人員也不知道他們的具體情況,聽她這麼說,就以為她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沒有自己的孩子,丈夫卻背著她搞了個私生女,還要把家業給私生女。

想過繼侄女,又因為年齡的緣故過繼不了。

這種情況下,寧可把家產給侄女都不給丈夫的私生女,也是人之常情嘛。

辦事人員給她出了個主意。

“這樣,你可以先立遺囑,表明屬於你的一半夫妻共同財產歸你侄女繼承。”

一半?

她們要的可不是一半。

“那我丈夫的那一半呢?”

“女士,你丈夫的那一半處理權在他。”

那她怎麼可能甘心?

任慧又問:“那我要怎麼才能把他的那一半一起給我侄女?我不甘心啊,我一分都不想留給他的私生女。”

“你的心情我們能理解,可是這法律……你還是去谘詢一下律師吧。”

兩人跑去律師所,谘詢了關於財產繼承方麵的東西。

回來後任慧臉色鐵青。

因為不管怎麼弄,餘舟的財產風眠都能得到一部分。

老太太的東西都給風眠,她怎麼甘心餘家的財產再分給風眠?

人家說了,除非餘舟寫好遺囑,東西留給她侄女,否則她侄女是沒有餘舟的繼承權的。

哼,餘舟能同意嗎?他肯定不幹。

當天她就回去大吵大鬧一番,把餘舟從頭罵到尾。

說他是騙子,說好處理好前妻跟前妻女兒的事,現在又突然冒出個女兒來搶家產。

餘舟原本沒多想,聽她鬧,就無奈的說:“我們這點兒東西,綿綿未必看得上,你鬧什麼呢!她的事你不都知道了嗎?人家慶市有大公司,兩家工廠,十幾個門店。京都這邊,她的公司也開起來了。她有能力,能賺錢,政路上有顧嶽霖外公那邊的關係,他們夫妻前途好得很,哪裏看得上我們家的三瓜兩棗?”

“我以前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她拿了媽那隻箱子。”

“那是媽要給她的,我管不著。”

“呸,我看你就是想給她,你要不想給她,你早就攔下來了。”

餘舟也火了,一把將文件丟在桌上,道:“任慧,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我你和她斷絕關係。”

餘舟嗬的一聲苦笑,“還用得著斷絕嗎?她根本不認我。”

“她是不認你,但她不要臉得很。一邊不信你,又一邊拿好處,我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餘舟咬著牙,“你還是介意那一箱子東西?”

“對,我就是介意。”

餘舟冷笑著道:“那你鬧我有什麼用?民警不是說得很清楚嘛,你要不服,你打官司去呀,隻要法律說那隻箱子歸你,她也不敢不給。”

任慧氣得不行,心想要是法律判定歸她,她還至於鬧嗎?

“餘舟,你個老騙子。離婚,我要跟你離婚。”

餘舟一怔,“什麼?離婚?”

“對,你出軌在先,搞這麼大個私生女出來,你要淨身出戶。”

這是她想到的辦法,給他扣上出軌的帽子,讓他淨身出戶,這樣她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證財產安全。

可惜想得倒是挺美,餘舟又是傻子。

他有沒有出軌他能不知道嗎?風眠又不是真的私生女。

餘舟氣笑了,“好啊,離婚,我看你有什麼本事讓我淨身出戶。”

任慧的本事就是去他單位發傳單,說他出軌在先。

他這種機關單位最怕作風問題。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單位領導給他放半個月假,讓他先解決好家裏的問題再回來上班。

餘舟回去後和任慧大吵一架,兩人嚷嚷著要去離婚,於是兩人賭氣一般的拿著證件去民政局。

結果在半路在車上大吵起來,車子側翻,倒在綠化帶。

風眠正在上班,就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說是餘舟出車禍了,快不行了,要她去簽字。

風眠一臉莫名,“為什麼要我去簽字?讓他的妻子簽,他現任妻子任慧。”

對方說:“他的妻子任慧女士坐的是副駕駛,當場死亡。”

風眠愣了半晌。

原本以為,要和任寧寧爭財產至少也得幾十年,沒想到距離上次撂下狠話不到兩個月,就得和她爭財產了。

嗬,還用爭嗎?她百分之百贏。

風眠先是給顧嶽霖打了個電話,然後又給老家那邊打了個電話,打給風四爺爺,讓他幫著開了些證明文件,開好之後交給風小靜。

她的戶口沒和餘舟在一起,所以需要證明她是餘舟的婚生子女。

然後又找了專業的律師團隊,和她一起去醫院。

任家人臉都綠了。

“你來做什麼?”看了看她後麵的人,又道:“你帶這麼多人來打架嗎?”

風眠後麵的幾個人自我介紹,說他們是律師。

任寧寧突然就炸了,“好哇,你的眼裏隻有錢是嗎?你來看我爸爸,帶律師來做什麼?”

風眠不緊不慢的接過醫生遞來的手術同意書,瀟灑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她笑道:“這聲爸爸叫得倒是好聽,你說這手術同意書,醫生怎麼不讓你簽呢?”

任寧寧氣得牙癢癢。

這時候的手術條件有限,餘舟最終沒救過來。

他快斷氣的時候,一直看著風眠流淚。

風眠讓所有人都出去,要讓他單獨說幾句話。

他說不出來話了,但風眠知道,他想聽她喊一聲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