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離說著,轉身剛要回房,不料一紫衣男子突然迎麵向他走來,臉上盡是嘲弄之色。
“哎呦,我當這是誰啊,原來是我們初公子啊,怎麼?如今失了太子的庇佑,跑這來傷心了。”
初時離看著這位走路都能把腰扭斷,一股子俗魅的人,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但卻是勾唇笑了笑。
而這一笑,好似就連布在欄上嬌豔欲滴的花都失了顏色,也讓洛鸞神情一愣,待反應過來後,他那眼中的嫉妒更是增生。
“你笑什麼笑!如今你都自身難保了,在我麵前有什麼好得意的!”
初時離走上前,聞著他身上胭脂的刺鼻味嫌棄的皺了皺眉,但隨之麵色如常。
“洛公子說的不錯,我如今是要收斂一些。”
說著,他摘下頭上的淡紫色玉簪遞了過去。
“你我也並未有仇,這簪子看成色與洛公子如今的一身很是相配,那便送予洛公子,也是化解了我們二人之前的不愉快。”
平日見到他就冷著一張臉的人會如此好心?
洛鸞挑眉,心下有些許的疑惑。
但他見那簪子色澤光潤,一看便是上好的玉石,自己又是最喜紫色,難免有些心動。
“看你這麼識相的份上,我便勉強收了吧。”
隨後他狀似不情不願的接過來,心情愉悅的插在頭上,高傲的瞥了眼初時離便離去了。
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青玉有些不解的看向初時離。
“公子,你為何要向洛公子主動示好?”
聽到這話,初時離原是帶笑的眼眸瞬間冰冷,打開了手中的鎏金白玉扇搖了搖,邁開腳步。
“那自然是,先禮後兵。”
青玉撓了撓頭還是疑惑,但見初時離已經走遠,連忙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
夜籠長巷,一排排高簷低牆悄悄隱匿於夜幕之中。
而在沐風樓的樓上雅間,一人坐於桌前,男人身穿玄衣,容貌俊美,頭頂著黑色玉冠將部分烏黑的頭發高高束起,發絲穿過玉冠披至身後且兩側垂下藍色發帶。
“接下來出場的是——初時離初公子!”
聽到喊聲,路淩燁舉起酒杯的手略有停頓,抬眸隔著簾幔朝著台上看去。
站在路淩燁身旁的手下祁硯看見初時離上台後,同樣伸著脖子向前眺望著,不由得驚歎出聲。
“王爺,這便是第一名伶初時離,想不到如此漂亮之人竟是個男子。”
可路淩燁卻並未回他,隻因當他看見在月光之下散發著銀色光輝的發絲時,腦海中某處深刻的記憶似乎被喚醒,整個人顯得有些微愣。
那個小孩,莫非是尋到了......
初時離抬手撫琴,臉上神情淡漠,體態優雅,但清冷白衣在那一眾花紅柳綠間顯的猶為吸人眼眸。
再加上獨特婉轉的琴聲,宛如天籟之音,竟讓原本吵鬧喧嘩的樓閣頓時寂寥無聲,仿佛都沉浸其中,有的人甚至屏息,絲毫不敢打斷這琴音。
可初時離手上彈著琴,眼神卻是向著四處慢慢掃去,而當他在看到二樓的某處之時,心下一喜。
雖是在一層輕薄的簾幔下,看的並不真切,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路淩燁。
感受到眼中的些許溫熱,初時離低下頭。
不知是心下之感都融入到那琴音之中,竟讓路淩燁的心中不由的動容。
直到一曲終了,樓下傳來聲聲呼喊,初時離已然下了台,路淩燁才回過神,他壓下那莫名的感覺,看向身後的祁硯轉移情緒。
“事情辦的如何?”
“回王爺,屬下查到程將軍最近與樓中一個名喚洛鸞的小倌來往密切。”
祁硯聞言連忙抱拳低頭彙報。
路淩燁眼中頓時寒光湧現。
“繼續盯著,此人或許能夠引出他的幕後之人。”
“是。”
近日來路淩燁一直在追查內奸,終於查出是自己的下屬程天雲。
此人貪財好色,確實極易被人收買利用,為此他特意寫了一封假的密函,目的就是為了引出幕後之人。
就在前日,這封密函不見蹤影,而偷取密函之人,正是程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