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就算滅口,也得先收下這個禮物,然後悄悄進行。前提還要知道她背後的那個人還有什麼花招,這真是很棘手的事情啊。
“你去宮裏能做什麼事,也是做媒嗎?”時承暄看著她問。
安詩語歎一口氣說:“可不是,妾身也不會做什麼事啊,妾身知道宮裏規矩多,朱黎皇宮的規矩妾身更不清楚,到宮裏混很容易掉腦袋。所以妾身開始就說了,妾身這樣能見到殿下一麵已經是足夠了,然後妾身打算離開朱黎,浪跡天涯,雖然妾身得不到殿下的歡心,可還是希望天下有情人能終成眷屬。讓我多做些好事吧,阿彌陀佛。”
不知怎麼的,安詩語那一副天真爛漫還一副自以為然可以普度眾生的樣子,時承暄居然感到內心受到一些觸動。
他是不是可以懷疑,這幾年戴喜喜並不是因為受傷不能動彈,而是專門去研究怎麼能更像絮煙呢。
“果然你說的是沒錯的,人成長了,更懂事了。”他淡淡的說。
安詩語笑了笑,從衣袍中又翻出一些路引和碎銀,又說:“殿下不必擔心妾身,妾身能做媒,總歸餓不死。不過就是還得打扮成老太婆,有點吃虧了,說不定哪個府衙剛缺人,可以弄個官派冰人當當,就可以穿得好看點了。”
時承暄注視著安詩語,認真地觀察著,他一向看人很準,此時竟然分不清這位戴喜喜是真心實意還是做戲讓他可憐。
“你就這樣放棄,你義叔不會責怪你嗎?他可是花了很多精力救你又教你啊。”時承暄問。
安詩語歎了口氣:“是妾身無能,這是沒辦法的事。妾身小小女子又能起什麼風浪?妾身是死過一次的,也是想明白了。義父費了那麼多心機坐到那個位置上,最後不也什麼都沒有了嗎,妾身知道我義叔想要更多東西,可妾身愚笨,哪裏能做到他的要求。妾身到殿下這試過了,不行也不想死纏爛打,更讓殿下厭惡。”
“就當妾身自私吧,既然知道做不到義叔的要求,不如就還一份情誼給殿下,好讓殿下不會那麼討厭我,這樣就算以後被義叔滅口也算值得的。”
時承暄將目光收回,突然就笑了:“好,既然你有如此心意,那就成全你。”他犯不著因為這樣的人被別人牽著走,這種感覺很不好。既然戴喜喜這樣為他著想,就看她怎麼做好了,至於那位“義叔”會不會另有動作,慢慢看著就行,他不急。
“多謝殿下成全之恩。”安詩語鬆了口氣,很明朗地笑了,沒有一點虛偽,當然,她內心想說的是不殺之恩,為了保命她可是研究了好多天的台詞。
她將桌上的碎銀子、路引等一些雜物用衣袍包起,剛要走,突然又停下來對時承暄說:“對了殿下,王妃應該還寫過一封血書,不過義叔沒有給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