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風提著自己打來的兩隻野雞,兩隻野兔快步往家裏走,他擔心侄子柳振源。

這個孩子隻有五歲,是他哥哥唯一的血脈。

柳白風老家是離賀州三百裏遠的宜州,三年前家鄉發生瘟疫,全家老少隻有他和兩歲的侄子活了下來。

當年的他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帶著一個兩歲的幼兒,離開宜州之後到處流浪,甚至討飯為生。

隻是外麵的人一聽到叔侄倆是從疫區來的,都忙著關門的關門,趕人的趕人。

後來他帶著年少的侄子,一路輾轉來到賀州。那時候他身無分文,無處落腳,就憑著有些拳腳功夫,住到了賀州城所轄白雲縣外的青秀山上,靠打獵為生。

這三年他是又當爹又當娘,拉扯柳振源,還在山上蓋了兩間茅草房,總算是有了容身之地。

打獵的時候,柳白風隻能把柳振源鎖在家裏,不許外出。而他也不敢走太遠,都是獵幾隻野雞野兔拿去城裏賣了,換點錢買些米油鹽。

今天打到的兩隻野雞兩隻野兔,拿到縣城的酒樓賣掉,可以得到上百文錢。想到這裏,腳步不由的又快了幾分。

不到兩刻鍾,終於回到家裏。

柳白風的茅草房建在青秀山半山腰,離山腳的嶺坪村還有一個時辰。

兩間茅草房的牆壁用木頭搭建而成,為了增加保暖性,柳白風又用泥巴厚厚的糊了一層。

院子用荊棘叢圍了一圈,這樣就可以防止野獸闖入,相對安全了不少。

進到屋裏,朝著床上的孩子喊了一聲“小源,我回來了。”

“叔叔,你終於回來了。”床上的柳振源立刻爬起來,衝到柳白風懷裏。

“嗯,今天叔叔獵了兩隻野雞兩隻野兔,晚上燉雞湯給你喝好不好?”柳白風摸摸侄子的頭頂。

“不用了,叔叔還是留著明天拿到酒樓賣了,換點銀子買米吧。”

盡管柳振源聽到雞湯兩個字,眼裏露出渴望,他還是懂事的搖搖頭。

柳白風每次去縣城賣獵物,都會帶上柳振源。因此小小年紀的他,也知道一隻野雞能夠換好幾斤大米。

而這幾斤大米兩個人省著點,可以吃幾天了。

“沒事,我們也有一段時間沒吃肉了,看你的小臉蛋都瘦了一圈,大不了過兩天叔叔再獵多兩隻。”柳白風捏了下侄子瘦小的臉蛋,心疼的說道。

這些年,這孩子跟著自己吃了不少苦。而自己一個大男人又不會照顧孩子,隻是讓他有口飯吃,有件衣服蔽體,不至於餓死冷死而已。

要是父母和哥嫂還在,五歲的柳振源此刻應該在他們懷裏撒嬌,不至於像現在這麼懂事的讓人心疼。

“叔叔,我不想喝雞湯。”柳振源抬起頭看著柳白風。

“那你想吃什麼?”

“我想叔叔賺多點錢,給我娶個嬸嬸回來。”

“呃…”柳白風一時無言。

沉默一會才說道“源哥兒,你這誌向有點大啊,叔叔估計很難完成。”

“為什麼啊?”

“咱們現在溫飽都不能解決,哪裏來的錢給你娶個嬸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