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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婚………………不能結!!!”

“……”

“……”

“……”

“等一等,憑什麼你說不能結就不結啊!我們有四個爹爹呢,就你一個反對的,憑什麼就順著你的。”平日裏從不於爹爹們對著幹的冷顏大姐莫離娟,此時為了捍衛莫離嵐的幸福,義無反顧。

“就憑我是她親爹——!”不愧是舉世聞名的四閻王之一‘豔閻王’啊!雖是一副氣急的樣子,卻絲毫不減他傾城的氣質半分。

“咣——!”你瞧,又一個進門遞茶的小丫鬟,為這絕世俊顏跌了個頭冒金星。

隻可惜,這豔閻王現在滿腦子都是即將被人奪取的寶貝閨女,哪裏還有時間顧暇旁人。於是,暴怒的性子再一次發作,手中被緊握的劍柄,吱吱作響。

‘壞了,在這樣下去,我這可憐的小二姐還沒過門就要守活寡了。慘了,最能製住二爹爹的二娘又不在,小三那家夥也去接小二了,靠譜的一個都指不上了。不行,我一定要挺住,無論如何也要頂住。’老四莫離園比起大姐,倒是還多了一份理智,小心翼翼地朝著另外在場的三位爹爹,投去了求助的眼光。

“那個……二弟啊,我說你先冷靜點。我們也嫁過女兒,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可是,那小夥子,是真的不錯啊!不信你問問老三、老四,他們也都見過啊……”大爹爹畢竟還是有些當家風範的,收到了四閨女的求救,立刻站了出來。

“是啊,是啊……他……”三爹畢竟是唯一一個和高愈翔交過手的人,隻可惜不待他把個人意見稱述一二,暴性的二爹爹再次吼道。

“呸————!!!你們嫁閨女的時候可倒是痛快。你們不想想你們的那些女婿們都不是在江湖上混的啊!他們混的都是官場,而且官位一個比一個大。可到了我家小二,這、這家夥是混正道的啊!你說,這不是胡鬧是什麼?”是啊,就算嫁給個普通的正派大俠就算了,大不了事後再把這小子騙到歪道兒上去。問題是,這家夥不是普通的大俠啊!還是個世襲的,也就是說,他骨子裏流的就是正派的血。你說,怎麼拐?怎麼騙?最難辦的是……

“他居然還是正派的頭兒?我說大哥、三弟、四弟,你們還記得我們是什麼身份麼?好,你們現在嫁閨女嫁傻了,我告訴你們……咱們姓的是‘莫離’,咱們是反派的頭頭,邪道的大爺。現在是順著孩子們胡搞的時候麼?你們清醒一下吧!總之,閨女……我不嫁。”

莫離顏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另外三位爹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們想讓寶貝閨女們都能有個好歸宿,可是另一方麵,細想想老二的話也不無道理。莫離嵐,畢竟是莫離家為數不多的不會武功的一個,就從這一點上說,嫁給個武林中人,實在是放不下心啊。一下子,莫離世家這一屋子人的家庭聚會,氣氛寒到了極點。天高莊範圍十裏內,都被這濃鬱的陰氣籠罩著。

莫離娟不甘心,一咬唇角就突站了起來。“二爹爹,我今兒也把話擺明了吧!這閨女,你是嫁也歹嫁,不嫁也歹嫁。他們倆,生生死死都過來了,總不能讓您老這一鬧,就遺憾終生了。我不許,別說我……我們四姐妹的立場都一致:嫁!必須嫁——!”

大姐。我從來沒有如此的崇拜過你……這一刻,你簡直就是神般的存在,哦……我簡直想現在就脫了你的鞋子,褪下你的襪子,狠狠地親吻你的腳趾頭,以表達我莫離園對你萬萬分地敬佩。大姐,加油。二姐的幸福就抗在你的肩上了。

說白了,不是莫離園膽兒縮才始終不敢吭聲。神偷哎,皇宮都敢在白天來去自如的她怎會膽兒縮呢?隻是,麵對這個她最不敢直視的二爹爹,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無論何時,隻是看著二爹爹的那張讓她鼻腔湧血的絕美容顏,她的手就軟了,這種時候,就是要她偷個荷包,她都站不穩啊!

於是,這屋裏。除了在暗處默默支持大姐挺身直言的莫離園之外,隻剩莫離娟隻身奮戰了。

“你們怎麼能把小二的婚事看得這麼簡單呢?你就沒想過,要是婚後再有小人來糾結於小二的家世背景怎麼辦?難道以前這樣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嗎?還有,如你所說的,你們想讓小二幸福。好啊,若那小子是真心愛著小二的,那他為什麼不能替小二想一想呢?還要做什麼武林尊主,如今我們這些長輩都已經住進他們天高莊了,他還要忙著去開什麼議事會。小二呢?小二今天就要回來了,他都沒有要去接她的意思。這種人……到底哪裏值得我認同了?”

眾人都看得出來,此時的莫離顏是在很用力地忍耐著心下的憤怒。而他剛剛說的話,恰也是莫離娟和莫離園所不解的。這一回合,她們隻能乖乖地閉了嘴,緊咬著下唇,苦想著對策。

“我從那家夥身上,完全找不出一絲優點,那張死人臉也是,半天打不出個屁的性子也是,身份、家世就更看不上了。總之,這婚事……就……”

“啪——————!!!!”忽地,緊閉的房門,不知被哪裏傳來的一個猛勁兒推開,接著,莫離婷就帶著那一身地‘風塵仆仆’邁進了房門。

呼~~~~好險,還是被我給趕上了。

莫離婷拍拍未平的呼吸,轉身朝著身後的楊炎,得逞得一笑。

“你怎麼才來?”雖然平日裏這是她莫離園最討厭的一張邪魅之臉,現在,她卻有種‘救星下凡’的感覺。於是莫離園一把扯過老三的衣袖,湊上頭去低聲問道。“計劃有變,半路殺出個二爹爹,咬住閨女就死活不鬆口。還有……小二呢?”

後麵三個字,聲音抬高了幾分。不錯,此時大家最關心的,該是大病初愈的小二才對。

“她呀……”莫離婷不急不慢地做在空椅上,又徐徐地舉起茶杯抿了兩口,再在眾人期待的注視中緩緩說道:“狂趕了三天的路,一進門,撒腿就衝著她的‘俏郎君’奔去。唉~~~攔也攔不住啊~~~唉~~~~”

這句話一出,原本一臉期待的大姐險晃了脖子。

這死丫頭,到底是來幫忙還是來搗亂的。這時候了,還往二爹爹身上潑油,她還嫌這裏的火不夠旺麼?

果然,此時再看莫離顏臉上的憤怒,竟已爆出了青筋一根根。眾人一陣吸氣,就等著接下來的狂風暴雨了。

還未等莫離顏盛怒下一陣習慣性的掀桌、砸物、撒潑。莫離婷再次開口道:

“唉……沒辦法啊!誰叫咱們小二從來沒下過山呢!這一下山不當緊,又遇見個這麼優秀的男子,也難怪她春心初動了。”

“優秀——??”莫離顏一陣似嘲的疑問迭起。一下子,疑惑掩去了先前的怒意三四分。

“是啊!高愈翔,不優秀麼?”小三還是一臉的理所當然,將二爹爹的話反疑了回去。

“他……小子,裏裏外外、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哪有一點和‘優秀’二字沾邊了?”

“二爹爹,你這樣問,未免太奇怪了吧?這,不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麼?”說著,莫離婷嘴角劃上了一絲得意的詭笑。

明眼人?看得出?在做的莫離娟和莫離園也默然了一雙眸子。雖說是想撮合小二和那冰塊在一起,不過,說到底:那家夥身上,能讓明眼人一眼就看到的優點……有這樣的東西嗎?

“是什麼?”

嗯嗯嗯!!!不隻二爹爹,所有人,都在等著小三的答案。

“嗬~~~~~好,我們就先來說外在。你們憑良心說,這高愈翔的模樣如何?”

“……”嗯,憑良心說,這小子長得實在是比我家那一副柔弱樣的‘文狀元’……俊。

“……”莫離園也不自覺地跟著點點頭。“是哎,差點忘了,金陵城‘俊哥哥排排表’上,他可是首位呢!”

“是啊,二哥。之前我就覺得,這個年輕人長得……和你當年有幾分相似呢!那次比武,抬下被他迷得死去活來的女子也實是不少啊!”三爹爹也跟著插了一腳,相應地盡了一絲綿力。而在他心底,確也是對這武林尊主有著很好的印象。

“可……”

莫離婷完全沒有留給二爹爹說話的餘地,趁熱打鐵,直切下一個話題。

“好!皮囊乃身外之物,我們姑且先放一邊。眾所皆知,我們的二爹爹那是‘風采’於‘武才’並舉。那我們就來說說他的練家子,我想……嗬嗬,這就更不用我多說什麼了。三爹爹曾經和他打了個平手,大家想想,當今世上能和三爹爹打平手的人,有幾個?而且……還是以他這樣的年齡……”

“這個……我可以作證,當時,我在一旁看得極為仔細。這個高愈翔是個武學奇才,幾乎都是見招拆招,自領神會。如果能讓爹在親自指點他一二,他日後的造詣定超於我們。”

這時,連極少說話的莫離家老四莫離無塵也插話了。因為,他也是真心實意地為這年輕有為的男子所撼。

“四爹爹爹!你說的極是。”莫離婷瞬間將語調抬高了幾分,甚至借機站了起來。一雙堅定的眸子,直直的望向莫離顏。接下來,該是切入主題的時候了。

“二爹爹!還記得,小時候,您和爹爹們教導我們,莫離世家……為什麼要姓‘莫離’?‘人間有情辯無情,最是莫叫吾相離。’這句話……是您交給我們的。是的,我們莫離家的人,可以做到無情,但決不能做‘絕情’之事。小而現在呢,她從‘無情’變作了‘有情’,而你,又要她‘絕情’。說到底,二爹爹你究竟對小二的用情,知道幾分呢?”

“小二……”輕輕喚著。那是他和他最愛的人所養育的閨女啊!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是動了真情呢?

以前的小二不愛出房門,不願結交新識,對蟲子以外的事漠不關心;以前的小二不會哭,從不喊疼,更不會撒嬌;以前的小二隻過平平淡淡的避世生活,遠離亂世。

而現在,動情了,人變了。卻變得……更有人味兒了。

可是,那個男人呢?小二喜歡的那個人呢?即便同樣是喜歡,為小二,他又能放棄掉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