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湧,始埃落定……
京城。
葉飄下~劃過京城最宏偉的皇殿外,葉緣緩緩地纏繞過殿柱,一個恍身,著了地。
威嚴、、博大、高深,還有什麼,什麼關於人心底最極限的詞語,都可以用於現在了。當你麵對著華麗而又闊不見邊的皇宮聖殿,那一瞬間,除了自身的渺小,也隻能感受那全身驚覺的顫動了。
“這……這就是皇……皇殿?”艱難的,吞下了一口唾沫,繼續張著嘴大仰視前方。
“狀元爺,您可是當朝的一甲武狀元啊!該不會,您隻善武,不識文吧?那麼大仨字……‘皇鑾殿’,金漆寫得匾額,您看不見麼?”劉公公抖了抖手裏的散子,似嘲地一笑。
“咳……我,我當然識得。我,隻是,沒有想過,會這麼宏大……”初次被欽點上殿,自是也不能讓個下人看了笑話去。武狀元扶正了頭上的頂冠,抬步向前走去。
哼!我百利巨是誰?堂堂百煉莊的大少啊!現在也當上一甲的武狀元了,想他高愈翔當個武林尊主算什麼?居然敢廢我莊?我們百煉莊想當年可是武林上馬首是瞻的三大派之一啊。沒想到,當初想把他拉下尊主之位不但沒成功,反而把整個莊的前途都搭了進去。不過……
嗬嗬~~這就叫因禍得福吧!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江湖呆不下了,咱混官場。武狀元,這不還是讓我百利巨弄到手了。細想想,在江湖上打滾哪有吃官飯容易啊,他現在要是回了金陵,就是跺一跺腳,全城也要震三震。還好他高愈翔失蹤兩年了,要不,本大爺第一個治他!
“狀元爺兒——!您就排在這兒,別亂走。一會兒,就按這順序進殿麵聖。”
劉公公引著百利巨走到了皇殿的正門外,到那裏時,殿外已整齊地站了兩排身著官袍的進殿大臣了,而他被安排在了隊伍最尾端的位置。
“哎!劉公公……為何我站得這麼……靠後。這麼遠的位置,皇上他……看得到我嗎?”小聲地湊頭問道。
老公公彎著腰,淡淡一笑。“大人……您覺得您有得挑嗎?”
百利巨側頭看了看隊伍的前頭,迅速回道。“最前麵,那裏……這兩條隊最前麵兩個都沒有人站啊!我能去麼?”
這話一說完,劉公公臉上再沒了一絲笑意。
這個江湖混子,還真敢狂啊。早就聽說了關於這個武狀元的不少傳言,外麵都在說,這家夥是趁著江湖上高手們都爭什麼武功秘籍的時候,趁‘虛’打劫,一舉踢掉了應試的那群蝦兵蟹將,奪了這狀元的頭銜。說到底,這百利巨也根本算不上什麼高檔貨,還想在這兒充大爺?好笑~
劉公公不屑地眼光隻在低頭間一現,再抬起頭來,又是一臉偽笑。
“百大人啊!這‘殿仗’是有講究的,不能壞了規矩。兩條隊伍,左手為‘武’,右手為‘文’。從前向後,按官職大小布仗。您,因為還沒有被安排官職,所以,要先站在這‘武官’仗子的隊尾。嗬嗬~~~等您以後升了官,不就可以站得離皇上近了?”
劉公公耐著性子地說著,談話間,一個身材高大,器宇軒昂的武官闊步走了過來。走至百利巨身邊時,毫無一絲斜視,隻是袖緣微掃,疾風而過。直到,走進了‘武仗’最前處的那一個空位。利落地一個轉身,穩端了袍子,渾身上下散發地是十足的霸氣。
百利巨心下一個驚顫,不敢再多言,生怕壞了在上司麵前的形象。匆匆向劉公公作了揖,轉回了身子。
就這樣,兩隊官員大概又侯了半柱香的時間,直到一個匆匆碎步小跑而來的瘦弱文官占去了‘文仗’的最頭位,那時間卡的真是剛剛好。那文官慌亂的後腳剛站穩,聖殿裏便傳出一聲聲旨意:
“朝殿——————啟————!!”
兩隊人,一個隨著一個,持袖半揖而入…………
…………
早朝,說久不久,說短不短。三炷香的時間過去了,直到一個個文官武官彙報完了各自的工作,最後,終於按部就班的輪到了新科武狀元與皇上間的一番寒暄。
百利巨雖沒做過官,可他這些年的心計不是白長的,奉承、謙虛的話一句接著一句,皇上自是沒有厭惡地感覺,文武百官也偶有附和幾句的。隻是自始至終沒有開口的兩個人,竟是站在最前端,離皇駕最近的一文一武。隻見這二人一個威武且抖擻著精神挺得筆直,另一個似是怯懦地垂目若有所思。正是合了這‘一文一武’地身份。
直到,百利巨在不察間一個詭笑,再抬頭,語道:
“所以,臣是想說……那個江湖上封的什麼‘武林尊主’根本就是個空擺設,這些年了,他根本沒有為百姓做些什麼事實,更惱人的是現下竟鬧起了失蹤,為本就紛擾不堪的江湖更添了亂。要我說,這‘武尊’什麼的,必須要廢!”
這話一出。原本帶著些竊竊聲的朝會,瞬間一片死寂。沒錯,是死寂。文武百官甚至在這一刻瞬停了呼吸,皆瞪著不可思議的大眼,直直地看著驚言之人——百利巨。而這些,卻完全沒有影響到正自說自話、洋洋得意的新科武狀元。
“還有,那個……被江湖人成為第二殿的‘天高莊’,那地方竟敢拿來和皇上您的聖殿比,這……這簡直就是侮辱。留不得!依臣看,該由鎮府收了那府邸……”百利巨還在口沫橫飛的說著。死活沒有察覺到,身邊那群眼珠子幾近瞪出來的官員們。他更沒有注意到的是,文武二隊的最前麵,始終不做聲的二人,眼中正艱難地強忍著什麼。
“皇上。臣懇請您……請您……廢莊”
百利巨這話一出,當下邊引出了一聲厲言:
“不能廢————!”“不能收————!”兩聲嘹亮的吼聲齊發,狠狠地打斷了百利巨的話語。
此時此刻,在場所有官員正被驚得恍停了呼吸。
因為說出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最有威望地一品文官:龍乾林,以及當朝最具威嚴地武官一品大將:楊炎。這二人一副堅決地神情,話語間就連步子也邁出了隊伍。平日裏從不苟合意見的二人,此時,竟是出奇地異口同聲。
這一吼,吼得妙,不止驚得那小人之口百利巨險跌了官帽,更震得高高在上的皇帝老爺也渾身一顫。
龍眉微皺,心下不禁起問:
‘這武林尊主高愈翔究竟有何能耐?掀起江湖中滔滔浪浪就算了,竟在朝廷中也深響至此。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
…………
“什麼?高愈翔你都不知道?虧你還是吃朝廷俸祿的四品官員呢!”
“劉大人……什麼意思?咱們朝廷不是從來都不過問江湖上的芝麻小事嗎?那個新科武狀元不過就是想廢個武林上的稱號,至於……從不驚言地龍大人還有楊大人這麼激動嗎?”